著急起來了,“你媽媽特意幫我重新包紮了,還換了乾淨的床單被套的,我可不忍心渾身髒兮兮地就躺上去汙染環境。”
“真服了你了……”杜若酩用杜爸爸表達無奈的方式嘆著氣,一把拽起張有弛,把他往次臥的洗手間裡拖。
“兩位少爺!”門外忽然傳來杜媽媽的說話聲,“掛在架子上的那條藍色的毛巾是新的,牙刷杯裡的藍色牙刷也是新的,還有衣架上的藍色內褲也是新的!”
杜若酩也是真的服了自家老媽,正要糊弄兩句呢,張有弛先嚷嚷開了:“好的,謝謝阿姨!”
“……我爸媽平時就這樣,挺隨意的,你別見怪。”杜若酩翻了一個無論是爹媽還是張有弛都看不見的白眼,小聲說道。
“哎,此時一個受著傷的小男孩輕輕地慕了。”張有弛被杜若酩放在浴缸邊,看似悠然地說出了這句話。
但其實張有弛眼底裡快速閃過的羨慕和失落,都被細心的杜若酩看在了眼裡。
杜若酩甚至覺得,這時候的張有弛是有些脆弱的。
【作者有話說】
卷:別讓我知道你倆在幹嘛我跟你說
9:……(不敢吱聲)
漫長的早晨
在調好水溫讓張有弛自助洗澡後,杜若酩胡亂抓起兩人換下的衣服走向洗衣機。
那一團衣服裡有兩件一模一樣的校服外套,杜若酩的和張有弛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杜若酩也沒心思把兩件衣服拆開,囫圇個地全部丟進了洗衣機桶。
再回到臥室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杜若酩有些心不在焉地翻著張有弛的本子,耳中卻仔細聽著次臥洗手間裡傳來的隱約水聲。
他還沒能看完一道題,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水聲就停了。
杜若酩的心跳陡然加快,手指也不自覺地在蹭著本子的拐角。但同時,聽力又好像增強了一萬倍,他能清清楚楚地聽見張有弛行動不便地在拿毛巾的時候撞到了什麼,也能清清楚楚地聽見張有弛正在開啟洗手間的門,然後一腳深一腳淺地往自己所在的位置走來。
“你已經被我傳染了嗎?”張有弛開啟房門,看了一眼僵坐著的杜若酩,小聲笑道。
“……什麼?”杜若酩還是不太敢和張有弛對視,只能撇著眼看著對方的褲管,發現自己的睡褲穿在張有弛的身上怎麼好像變了個樣式?
“沒什麼。”張有弛的手都在忙著支撐身體和走路,根本無暇擦乾頭髮,短髮的髮梢還在連續不斷地滴落著水珠。
杜若酩見狀,實在不忍心繼續坐視不管了,只好站起來把座位讓給張有弛,再去洗手間拿了一條幹淨的乾燥毛巾回來,蓋在張有弛頭上,說道:“趕緊把頭髮擦乾吧,不然感冒又要雪上加霜了。”
張有弛已經慢慢坐了下來,接過毛巾後開始擦頭髮。杜若酩想了想,又去洗手間把吹風機拎了過來。
結果發現,張有弛這位大佬,一手拿著擦頭髮的毛巾,一手又在翻他自己的競賽本子,還一臉嚴肅凝神沉思的表情。
“越看越不對勁,這兩個步驟我從一開始就寫錯了,所以後面的解法全都不對,”張有弛忽然說道,“改一下改一下。”
“你先把頭髮吹乾了再改吧……”杜若酩將吹風機接上電源,遞給張有弛。然而已經進入修改答案狀態的張有弛,根本沒有伸手去接。
杜若酩知道,張有弛一旦進入競賽題解題方法的思考狀態,就不太容易被人打斷。
無辜小杜嘆了口氣,只能摁開吹風機的按鈕,用最小的風量,幫張有弛吹頭髮。
一邊幫他吹,一邊看著張有弛在草稿紙上快速寫著公式,計算數值。
但很快,杜若酩的注意力就被張有弛的頭髮給吸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