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沿著對角線整齊切開,放在餐盤裡,回身就看到張有弛伏在料理臺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又被你嚇一跳。”杜若酩還是沒有習慣身邊總是有張有弛在晃悠這件事。
“早飯吃什麼?”張有弛笑得更開心,嘴上明知故問,直接伸手去接杜若酩端過來的餐盤,“三明治嗎?”
“嗯,這還是跟我媽打了影片臨時教我的。”杜若酩老實交代,“熱了牛奶,在微波爐裡。”
“好香。”張有弛湊在盤子邊使勁聞了聞,“好吃。”
“你都還沒吃進嘴。”杜若酩轉身去找餐具,也不講究什麼西餐中餐,直接撿出兩雙筷子,認真沖洗。
“眼睛和鼻子說它們都已經吃到了,特別好吃。”張有弛放下餐盤去拿微波爐裡的牛奶,差點被燙到。
吃完一頓不算簡陋的早午餐,秉持著誰不做飯誰就洗碗的原則,張有弛非常自覺地收拾餐桌。
杜若酩忽然產生一種怪怪的感覺,他和張有弛明明十幾個小時前才確定戀愛關係,還是“半推半就半被逼迫”著答應的,怎麼現在的相處模式看起來就有點老夫老夫那味兒了?
正發愣呢,兩個人的手機一前一後震動起來。原來是兩個班的班主任同時在各自班群裡釋出返校通知,以及畢業典禮的安排。
“卷哥他們都策劃好了?也太效率了。”張有弛洗好碗後擦乾了手來看訊息。
“她做這些事情向來是得心應手遊刃有餘的。”杜若酩誠懇讚道。
疫情還沒結束,一切活動從簡,參與者還需要全程佩戴口罩。
杜若酩開啟群聊介面,一眼掃過去就看到這麼幾個關鍵資訊點,心想滿足這些要求的活動策劃,交給錢綣的話或許用不著十分鐘就能出來一個令所有學校領導都滿意的方案。
下週三返校,可是明明連高考成績都還沒出呢。
學校這樣安排,大概還是想給所有畢業生一個美好的畢業回憶吧,畢竟一旦能查分了,就肯定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你估分了嗎?”杜若酩腦海中忽然閃出阿襯問姚心杉的問題,隨嘴一張就問出了口。
“沒有,”張有弛淡然回答,“我還需要估分?”
“……那,倒,也,是!”杜若酩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應著,“返校還要領畢業證書……高中畢業也有證書?”
“廢話,你小學初中畢業不都有畢業證書嗎?”張有弛已經批完了群訊息的摺子放下了手機,“別看了,幹活幹活。”
杜若酩暗暗懊悔剛剛到底都問了些什麼蠢問題,只好跟著丟開手機,兢兢業業幫張有弛打掃屋子。
說是打掃,充其量也不過是撣撣灰,又不用他們倆彎腰掃地拖地,整個過程算是相當輕鬆的了。
“搞定。”杜若酩坐在煥然一新的布藝沙發上,倍感舒暢,“那我下午就回家了。”
“啊?”張有弛從冰箱裡拿出兩罐飲料,遞給杜若酩一罐,“你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冷冰冰的大房子裡嗎?”
“這話聽著很凡爾賽啊朋友。”杜若酩接過飲料,開啟喝了一口,“現在這裡窗明几淨,物資豐饒,沒有家長,簡直是假期天堂。”
“也很孤獨。”張有弛坐在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