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春悠悠地道:“以後再說吧!”
他拱拱手,大步離去。
天地會主沒阻止,暗伏的高手也沒現身攔阻。
人的長大,年齡是其次,主要的是思想,在各種磨鍊中成長,武同春在迭經挫折憂患之後,不知不覺地成熟了。
他出道時,年紀已經不小,但到現在,才算真正地長大,所謂長大,也就是閱歷增長。
他已經能控制自己,衡量利害得失。
如果換回以前的他,他不會走的,豪氣與匹夫之勇是不同的。
他始終想不透天地會主所以這樣委曲求全是什麼意思。
凡屬採雄型別的人物,是隻求目的,不擇手段,豈會輕易放過可怕的敵人。
如果說,僅是為了副會主牟英山與華錦芳的父親是權交這一點,不值得他那樣做,而且這層關係並非直接的。
何況,牟英山也已經死了。
可是,事實上,情況的轉變,是在牟英山認出華錦芳的身世後,在此以前,是火與水不相容的。
而牟英山臨死,曾吐露了受託二字,受託什麼?受誰之託?這到底是為什麼?黃昏,他離開襄陽已在五十里之外。
眼前是一條荒涼古道,遠樹含煙,野草悽迷。
“得!得!”
一陣杖頭點地之聲,從身後傳來。
武同春扭頭一看,精神為之大震,來的是丐幫首座長老“鬼叫化”,打狗棒點著路面,歪斜而行。
武同春回身停候。
“鬼叫化”行近,瞪眼道:“小兄弟,你怎麼除去了化裝?”
武同春苦苦一笑道:“身份被揭穿,易容是多餘之舉。”
“鬼叫化”上下打量了武同春幾眼,嘖嘖地道:“實在夠風度。”
武同春訕訕地道:“您老謬讚了。有事麼?”
“有!”
“什麼事?”
“一個大好訊息,天地會副會主牟英山,已經被‘流宗門’殺害,雙方水火之勢業已形成,這是武林之福。”
武同春目光一溜,四下無人,悄聲道:“牟英山是在下做的。”
“鬼叫化”翻眼驚聲道:“是小兄弟你殺的?”
武同春點點頭道:“是的!”
“鬼叫化”軒眉道:“妙極了,天地會把帳算在‘流宗門’頭上。”
武同春這才恍悟天地會主與自己見面之時,沒追問牟英山的死因。
心念之中,劍眉一挑道:“您老可曾查出天地會主的來歷?”
“鬼叫化”哈了一聲道:“這隻老狐狸夠狡猾,這麼多年,瞞盡了天下人耳目,就連會中一般下級的弟子,都不知道他的來歷,聽說一向處理會務,都由副會主牟英山出頭,他只在幕後操縱。”
武同春靈機一動、道:“有了!”
“鬼叫化”道:“什麼有了?”
武同春道:“天地會新任巡監童光武,是‘流宗門’伏在該會的暗樁……”
“噢!”
“而童光武被醜女纏住,看來已被認定是乘龍快婿……”
“又怎麼樣?”
“以此要挾童光武,要他從‘魔音女’口裡探索天地會主的來歷。”
“嗯!此法可行,不過……”
“不過什麼?”
“童光武既是‘流宗門’的伏樁,對方當然也會不擇手段的查這件事,說不定‘流宗門’已經知道了。”
想了想,武同春道:“看來應事吧!”
“鬼叫化”目芒一閃,道:“你現在又成了‘無情劍客’,誰封你的?”
武同春心中一動,他又想到了與天地會主相拚的一幕,這“無情劍客”之號,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