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記錯的話,嚴烈是四號那天傍晚才走的吧。
也就是說,這份資料在嚴烈走之前就已經到了部隊。
安雨笑笑開口,“政委還不知道吧,我爸昨天已經來部隊了,身份問題他已經跟我親口說清楚了。”
說著又舉了舉手上檔案袋。
“不過還是要謝謝政委了,要是再晚兩天,這資料我可就拿不到了。”
聽出了安雨話裡的諷刺和言外之意,李政委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你父親昨天剛到部隊我就知道了,也是周衡早上過來給你們三人開去京市的介紹信,我才想起你資料這回事!”
聞言安雨捏緊了手裡檔案袋。
這麼瞭解自己爸的動向,自己還真是被全方位拿捏在別人手中啊。
“不開啟看看?”
看見安雨面色不怎麼好,李政委眼神示意了下開口。
“不了,沒什麼好看的。”
“還是開啟看看吧!”
安雨說完站起剛想走,就被李政委用溫和的態度給強硬地留了下來。
看了李政委一眼,安雨賭氣似的又一屁股坐回沙發上,幾下就繞開纏在資料袋上的棉線,將厚厚一沓資料全都給拿了出來。
從剛才把資料拿到手裡時,安雨就在奇怪。
這個年代,一個十幾歲之前鎮子都沒出過的小姑娘,身份資料為什麼會有這麼厚一沓。
可等翻了幾頁後安雨終於明白了。
前面幾頁沒什麼,就是戶籍學籍證明。
但接來的幾十張可就精彩了。
全都是來自不同人的調查筆錄。
看看下面落款簽字和原主關係,有原主親媽的,奶奶的,村民的,同學的,班主任的,等等,等等。
而且這些調查資料明顯是不是來自同一個人的筆跡,而且安雨手裡的也不是原件。
安雨不知道,這些調查是因為年代特殊,還是嚴烈身份特殊。
今天不管誰是他的另一半都得有這麼一遭,還是因為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才這麼嚴格。
不過這個風聲鶴唳,才剛剛安穩下來的年代,對於自己這個突然出現要融入那麼一個家庭的人,這種做法安雨雖然不是很懂,但也算理解。
剛在心裡理解完,看著手裡資料,安雨整張臉就黑了。
大家對原主的評價,總結下來就幾句話。
性格強勢,目中無人,奸懶饞滑,除了上學,在家啥活也不幹。
跟他親媽沆瀣一氣,動不動就去爺爺奶奶家威脅要錢,不給的話就去城裡他爸廠裡貼大字報。
這些人一個個的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一個爹不要娘不疼的孩子,性格不強勢,難道要等著被人欺負嗎?
不想辦法給自己找條活路,難道要為了面上好看把自己活活餓死嗎?
而且從學校成績單上看,原主學習成績還是很好的。
那個當爹的不說給自己高中畢業成績優異的女兒在城裡找份工作就算了,還想再利用一次。
“嚴烈應該跟你說過他家裡情況吧!”
見安雨一張張看的認真,李政委勾唇露出抹不易察覺的諷刺笑意適時開口。
片刻後,見安雨沒回答只自顧繼續看資料,李政委繼續開口。
“他那樣的家庭,以後不管是對內子女的教育,還是對外~~~”
安雨知道李政委要說什麼。
不就想說自己品德有問題,配不上嚴烈嗎。
“啪”一聲。
重重合上手中資料,諷刺看向李政委。
“現在政委管轄範圍都這麼廣了嗎,首長家事也得在您這先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