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穆雲行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
時鳶咬了咬嘴唇,眼神閃躲,輕聲說道:“東家,我......我只是想尋個庇護之所,並無惡意。”
穆雲行冷笑一聲:“庇護之所?哼,這理由未免太過牽強。說吧,到底是為何?若有半句假話,休怪我不客氣。”
時鳶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氣,知道他不好糊弄,瞞不過去,只好說道:“東家,我乃大寧丞相之女,路遇賊子被擄走,如今逃脫出來,被人追蹤,不得已才混進商隊。”
穆雲行皺了皺眉頭,目光中帶著幾分懷疑:“丞相之女?你莫要拿這等話來糊弄我。”
時鳶嘆了口氣:“東家,我所言千真萬確。若你不信,待我回到相府,必定登門拜謝。”
她言辭懇切,眸色深沉。
穆雲行盯著她的眼睛,似是想要分辨她話中的真假,片刻後說道:“既是丞相之女,可有信物為證?”
時鳶搖搖頭說道:“我身上信物已在路上丟失。”
言罷,她輕蹙眉頭,就算有信物,恐怕他也不一定會信。
穆雲行冷哼一聲:“無憑無據,叫我如何信你?”
時鳶秀眉緊蹙,急切道:“東家,若我所言若有半分虛假,願遭天打雷劈。如今我只求能在商隊中暫避一時,待安全後自會離開,絕不連累商隊。”
穆雲行沉默良久,神色複雜,俊朗的面容在微亮的光線下顯得陰晴不定,終是緩緩開口:“你此番舉動是為了躲避賊子追蹤?”
時鳶明白他指得是她派乞丐引走阿木的事,略微遲疑的點了點頭。
她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安,貝齒輕咬著下唇,似是擔心穆雲行會因此怪罪。
穆雲行忽而笑了起來,笑聲在寂靜的清晨中顯得格外突兀。
時鳶不解的望向他,只見他笑得肆意,卻又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意味。
漸亮的光線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分明的輪廓,那揚起的唇角帶著幾分不羈。
“姑娘這心思,倒也縝密。”穆雲行止住笑,目光落在時鳶身上,帶著幾分玩味。
時鳶心頭一緊,不知他這是誇讚還是嘲諷,趕忙說道:“我也是迫不得已,還望東家莫要怪罪。”
穆雲行微微眯起雙眸,深邃的目光中似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後說道:“若你所言非虛,你此番遭遇實屬不幸,令人唏噓。罷了,你既進了我商隊,我也該幫你。”
言罷,穆雲行轉身向著馬車走去,衣袂飄飄,時鳶不敢有半分遲疑,緊跟其後。
進入馬車,穆雲行翻出一套男子服飾,遞給時鳶,說道:“你換上這套衣服,扮作商隊的小廝,暫且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