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將匕首收好,任由岱欽攬著自己的腰,朝著帳內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岱欽手臂上傳來的力量,理智讓她硬生生忍住想要掙脫開的衝動。
兩人就這般緩緩地步入帳內,帳外的陽光肆意撒入,光影在帳壁上不停地晃動著,映出兩人相依的身影。
時鳶神色略顯恍惚,心不在焉地坐下。
她微微蹙起柳眉,雙眸顯得有些無神。
也不知是今日恢復了記憶,還是方才練了太久,她此時頭有些暈。
岱欽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常,目光中滿是關切,問道:“怎麼了?”
時鳶揉了揉太陽穴,臉上帶著一絲倦意,輕聲道:“許是方才太累了,這會兒頭有些暈。”
岱欽嘆了口氣,眼中盡是疼惜,伸出寬厚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你身子骨還是太虛,要不要去床上歇會?”他的語氣中滿是擔憂。
“先用晚膳吧。”時鳶輕輕搖了搖頭。
見她如此堅持,岱欽無奈地點了點頭,隨即吩咐人去備晚膳。
不多時,晚膳便準備好了。
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餚,可時鳶卻依舊沒什麼胃口,只是遲鈍地動著筷子。
岱欽見狀,不停地為時鳶夾菜,堆得她碗裡滿滿的,嘴裡還唸叨著:“多吃點,才能養好身子。”
時鳶微微頷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應道:“知道了,夫君。”
岱欽一邊吃著一邊與她閒聊著部落裡的種種瑣事。
可時鳶心思早已飄遠,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
她簡短而又敷衍的回答,終於引起了岱欽的注意。
岱欽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緊緊地盯著時鳶,沉聲道:“鳶鳶,你今日為何這般心不在焉?可是有什麼心事?”
岱欽覺著她此時看上去不只頭暈那麼簡單。
時鳶輕嘆了口氣,美眸中滿是憂慮:“夫君,我這幾日腦袋已經不疼了,可為何我的記憶還未曾恢復?”
岱欽沉吟片刻,緩緩道:“現下這樣不也挺好?”他目光有些意味深長,讓人難以捉摸。
時鳶斂去眼裡的複雜情緒,微微帶著點撒嬌的語氣,嬌嗔道:“夫君,那你何時帶我去大寧尋親?”
岱欽盯著她看了半晌,方才緩緩開口道:“鳶鳶,現下不太行,近日部落不太安寧,我尚不可離開。”
時鳶頷首,心下卻是不滿。
雖然她清楚他所說的是事實,可她方才故意這樣說,也只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呵,現下看來,他是打算一直都不同她坦白了。
岱欽試探性地問道:“鳶鳶,近來可是想起什麼了?”
他想起這幾日沒見時鳶再提起關於夢到的畫面。
時鳶聞言心中一驚,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臉上卻努力維持著鎮定,強裝平靜地道:“那倒沒有,只是突然想到,這些時日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
岱欽微微眯起雙眸,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後,他緩聲道:“鳶鳶,莫要心急,待部落之事平息,我自會陪你去尋親。”
時鳶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輕聲應道:“好,那我便等著。”
接下來的幾日,時鳶總是這般佯裝還在失憶,對岱欽表現出十足的依賴。
每逢岱欽離開帳子,她便著手實施逃跑的計劃。
她不再翻看以往愛看的大陸奇聞異志,而是仔細研讀起醫書,按照配方記載,思索著何處能尋得制迷藥所需的藥材。
這迷藥她打算在逃跑之際讓岱欽服上,這樣等他追出時,便會發現為時已晚。
她原想著問問希雅她們有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