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聽後,心中卻莫名生出一絲失落,她喃喃自語道:“你說我曾是大寧之人,可我卻對那段過往毫無印象。”
岱欽望著她失落的神情,心中湧起一股不忍,輕嘆一聲,安慰道:“待你恢復的差不多了,我便尋機會帶你去大寧。”
他說的是去而不是回,他私下已然認定,時鳶是他的。
時鳶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深意,輕輕頷首,眸中閃爍著幾分無奈與迷茫,輕聲道:“如今我記憶全無,即便是去了大寧,亦是徒勞無功。現下只能看何時恢復記憶了。”
言罷,她微微一頓,又問道:“那你這大寧話,又是如何學來的呢?”
他的大寧話雖帶著些許口音,但言辭流利,毫無滯澀之感。
岱欽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幼時,父親知曉我對大寧文化心生嚮往,便特地從遠方為我請來了一位大寧的先生,教我讀書識字,習練口語。”
時鳶聞言,恍然大悟,輕輕點頭:“原來如此,難怪你大寧話說得如此流利。”
她心中好奇更盛,又問道:“那位先生如今身在何處?我似乎在這草原上,並未見過除我以外的大寧人。”
岱欽神色微黯,輕聲答道:“先生已回大寧多時了,我也許久未見。”
時鳶聞言,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惋惜之情,輕嘆一聲:“真是可惜。”
隨即,她又轉念一想,笑道:“你大寧話說得如此好,定是這先生教的好,我也想讓我的草原話說得像你一般流利。”
岱欽聞言,眉宇間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挑眉邪笑道:“鳶鳶以為是老師教得好?怎就不能是我天生聰慧呢?”
時鳶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那倒也是,夫君教的也是極好,夫君真是聰慧過人,無人能及。”
岱欽聞言,心中大悅,朗聲大笑起來,笑聲如春風拂面,溫暖而和煦。
時鳶瞧他笑的開心,心下也跟著高興。
她夫君生的一副好相貌,笑起來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笑畢,岱欽像是想到什麼,開口道:“今早,我已將那擄走你的叛徒,公之於眾,以示懲戒。”
時鳶聞言,心中微微一動,關切地問道:“那他最終會落得何種下場?”
那人把她害的如此,定不能輕饒了!
岱欽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他逃跑了,我的人還在追蹤。但我也已下令,將他驅逐出草原部落,永不得再踏足此地。”
想到敖登做的一切,那狡猾之徒竟然逃脫了阿木的追捕,仍遲遲未將他抓回來,岱欽就感到不快,心情愈發煩躁,對敖登充滿殺意,後悔那日沒直接將他殺了。
能將人悄無聲息地從部落中帶走,又躲過追捕,不僅意味著他部落內部有敖登的眼線,更可能預示著西金國的手已經悄無聲息地伸進了他們的領地。
時鳶敏銳地察覺到了岱欽的煩躁與憂慮,她溫柔地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撫道:“夫君,莫要太過憂慮。”
想到岱欽說的,時鳶心中其實一直有一個難以啟齒的擔憂。
在大寧,女兒家的名聲極其重要,她被人擄走這件事,若是被傳開,就會對她的名聲造成極大的影響。
想必在這草原部落也不例外。
況且,她被救回時,已然是滿身傷痕,她對於被擄走期間與那些賊人究竟發生了什麼,全然不知,她也不敢去想……
想到此處,她不禁有些忐忑,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出聲問道:“夫君,我被人擄走過,你……你可會嫌棄我?”
話音未落,時鳶的眼眶便已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的一雙眼睛,平日裡明豔動人,顧盼生輝,此刻卻像被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