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這些天做記號都未曾被發現,她以為這計劃天衣無縫,這日趁著岱欽不在場,再次在周圍巧妙佈置記號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輕蔑的嗤笑。
“看來你倒是還藏著幾分小聰明。”
岱欽靠近她,看著她拿著一塊鋒利的石頭在樹上刻下的“時”字。
聽到身後傳來的嗤笑和那句略帶嘲諷的話語,時鳶的心中猛地一緊,收回手迅速轉身,望見岱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怎麼不繼續了?”岱欽的語氣依舊帶著輕蔑,彷彿在看一場毫無懸念的戲碼,眼神裡充滿了玩味與好奇,等待著時鳶的回應,似乎想要看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時鳶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憤怒和尷尬顯露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沉吟片刻後,抬起頭直視著岱欽,淡淡說道:“這處記號已經弄完了,等趕路時再做下一處。”
岱欽聽完她的話,一時間竟有些愕然,她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以為會看到時鳶辯解或露出被識破後的氣憤,然而,她竟泰然自若地提及還要做下一處記號。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嬌娘!
難道是他給她的威懾還不夠?
還是說她真的無所畏懼?
岱欽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與探究,他開始重新審視起時鳶來。
時鳶不滿他用這種眼神看自己,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用力地推開了他。
岱欽完全沒有防備,被這一推竟微微晃動了一下。
這一瞬間,岱欽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他萬萬沒想到,時鳶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敢動手推他。
“好,走,我現在就帶你去下一處做記號。”
岱欽說著,不容分說地捏住了時鳶纖細的手腕,力量之大幾乎讓她無法掙脫。
他拽著她往拴馬的方向走去。
時鳶被他猛地一拽,腳步踉蹌,幾乎跟不上他的步伐。
岱欽的力氣實在太大,她的手腕被他緊緊捏住,傳來陣陣劇痛,疼得她鼻尖都泛起了紅暈,眼角更是噙滿了淚水。
“你弄疼我啦!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時鳶憤怒地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
她試圖掙脫岱欽的束縛,但無奈力量懸殊,只能任由他拽著前行。
岱欽沒有言語,乾脆利落地將時鳶抱起來,放在馬背上,隨後迅速解開了馬繩,揮動馬鞭,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馬兒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奔騰而出,迅速在路上馳騁起來。
時鳶又氣又無奈,看這男人的態度,今晚怕是要連夜趕路了。
天色已逐漸暗淡,原本他們是打算在此歇息的,可如今卻……
她在馬背上顛簸了一整天,早已疲憊至極,肚子裡更是空空如也,飢餓感讓她有些頭暈目眩。
“求我。”
岱欽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突然在時鳶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玩味和挑釁。
時鳶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毫不猶豫地回道:“做夢。”
岱欽早已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回答,輕笑一聲,“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時鳶緊咬下唇,一言不發,她的態度很明顯。
求他?
做他的千秋大夢。
岱欽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意,覺得自己還是對時鳶太過寬容了。
他根本無需休息,原本快馬加鞭,不出七日便能回到草原。但為了這個弱女子,他們的行程已經大大延緩,如今看來,沒個十來日都回不去。
而她,竟還如此不識好歹,不知感恩。
他冷冷地看了時鳶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