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時鳶摔倒了無數次,每一次都疼得讓她幾乎哭出聲來。
但她沒有放棄,她爬起來,繼續跑。
時鳶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正當她還在疾步賓士之間,忽聞前方傳來陣陣人語交談聲。
她慌忙之中急退數步,欲尋一隅以避人耳目,卻不慎失足,自山坡之上踉蹌滑落。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翻滾了好幾圈,最終被一個粗壯的大樹擋住了下滑的趨勢。
但這一撞,她的頭部不幸撞上了大樹旁的堅硬石頭,瞬間失去了意識,昏迷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終究還是驚動了前方的人。
岱欽循聲趕來,當他看到渾身是傷,躺在斜坡上的時鳶時,心猛地一緊,眼中滿是心疼與焦急。
他連忙跳下去,小心翼翼地將時鳶抱了上來,生怕再弄疼她分毫。
起初,岱欽並未注意到時鳶頭上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只看見她裸露在外白嫩的面板被沿途的荊棘和石塊颳得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直到他感覺到手掌上傳來一片溫熱而黏膩的觸感,他才意識到情況遠比想象中嚴重。
岱欽瞬間心亂如麻,雙眼猩紅,全身肌肉緊繃著,身體微微顫抖,邁著沉重的步伐快速往外走。
他設想過多種將她抓回來後的處置方式,此刻親眼見到她如此重傷的模樣,那些冰冷的設想瞬間化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心疼與不忍。
“阿木,你們遣人繼續搜尋,不得有誤!”岱欽朝身旁的阿木厲聲吩咐,語氣中透著森森寒意。
待他擒獲敖登賊子,定要將其挫骨揚灰,竟膽敢將她傷至如此境地。
岱欽小心翼翼地將時鳶抱入他們于山林之畔臨時搭建的帳子之中,輕手輕腳地將她安頓好。
他用衣袖擦去她額上不斷留出來的血,匆忙的從隨身行囊中取出些許簡易療傷之藥,動作輕柔地敷於時鳶額頭那觸目驚心的創口之上。
他手法雖然笨拙,但眼裡滿是小心翼翼與心疼。
隨後,他撕下一塊乾淨的布條,簡單地為時鳶包紮好傷口。
望著那昏迷不醒、面色慘白如紙的時鳶,岱欽心如刀絞,彷彿有千萬根細針同時刺入,令他痛不欲生。
他緩緩坐在床邊,緊緊握住時鳶的手,目光中滿是深深的憂慮與難以言喻的自責。輕聲呢喃著:“鳶鳶,你一定要挺住,我一定會找到最好的醫士來救你。”
言罷,岱欽取來一塊乾淨的帕子,用水囊中的清水細細浸溼,擰乾後,動作輕柔至極地替時鳶擦拭著臉上的傷痕與塵土。
擦拭時岱欽才發現時鳶細白的皓腕上那道紫紅的勒痕,他神情瞬間變得陰鬱,一雙深邃的眸子裡醞釀著極度危險的風暴。
他開啟一罐藥膏輕輕的塗抹在時鳶的手腕上,又去她身上尋找擦傷的傷口,給她上藥。
做完這一切,岱欽坐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天邊的第一縷曙光。
時間悄然流逝時鳶依舊沉睡未醒。
這處山林離草原邊境不算太遠,心急如焚的岱欽決定不再拖延。
他立刻翻身上馬,小心翼翼地將時鳶橫抱在身前,朝著草原邊境的一個小部落疾馳而去。
抵達部落時,天已微亮,岱欽命人騰出乾淨的帳子,急切地喊來了部落裡的醫士。
醫士是一位年邁卻經驗豐富的老者,他仔細檢查了時鳶的傷勢,尤其是頭部的重創。
老者眉頭緊鎖,緩緩說道:“首領,這位姑娘頭部受到了重擊,有淤血積聚,需要小心處理傷口。”
說著便在岱欽的輔助下將時鳶翻了個身,替她處理傷口。
岱欽緊張地問:“那她什麼時候能醒?”
醫士沉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