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新人依規矩坐下,靜聽王妃訓示。
“汝等既入王府,務須通曉教引嬤嬤所授之禮儀規矩,嚴守分寸,尊卑分明,不可逾矩。
首要之務,便是盡心侍奉王爺,汝等正值育齡,當努力為王爺誕下子嗣。然生育之事,亦需聽天由命,切不可因急切而不擇手段,壞了王府風氣。”
郭昭訓雙頰緋紅,當先起身稱是,其餘三人亦隨其後。
王妃滿意的點頭,繼而正色道:
“本妃管理王府後宅,諸多事務需眾姐妹同心協力。汝等更需和睦相處,不可因小事而起爭端,更不可結黨營私,擾亂後宅秩序。
王府規矩森嚴,絕不容有絲毫違反。凡有違者,本妃將依律懲處,或罰跪、或禁足。”
宋承徽背脊挺的筆直,下巴微微抬著,眉目間波瀾不驚。
沈良娣向來諂媚,忙道:“妾身等人謹遵王妃教誨。”
貞側妃向來不喜諂媚之人,對曲良媛印象良好,也因曲良媛其父乃大少爺唐臨在翰林院的同僚之故。
曲良媛注意到這縷視線,不敢抬眸,纖細的手指揪著衣衫一角,不停揉搓
貞側妃不由輕輕一笑,驀然想起家中的六妹妹,記得六妹妹初次到福安居請安時,也如曲良媛一般,總是一副無措的模樣。
請安畢,花顏扶著貞側妃緩緩走出如意殿。
殿門處,郭昭訓四人俯身行禮,請貞側妃先行。
沈良娣的眼神不自覺落在貞側妃身上的側妃服制上,眼中露出豔羨之色。
待走過巷道,明月突然低聲道:“側妃,奴婢方才瞧著宋承徽步伐穩健,身姿挺拔,虎口有一層薄繭,功夫應該不俗。”
“正四品忠武將軍府的嫡女,自然不俗。”
花顏補充道:“聽聞宋承徽孃家,與大姑爺出身的宋家是旁系血親,只是已出了五服,兩家都是宋氏旁支。”
“不錯,本以為以宋承徽的出身,入府時應是昭訓的位分,倒是晉州同知搭上了王爺,母親來信時曾提過,郭昭訓的父親最近便會升任晉州知府。”
花顏低頭凝思,恐怕若沒有半路殺出來一個郭家,宋承徽入府的位分也不會多高,重文輕武是其一,王府中將門之女不宜過多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尤其是王妃便是出自正二品昭暉將軍府。
晉王雖要藉助武將,也不會少了堤防便是。
雲意殿。
夢竹與蕊珠正要捧著側妃的賞賜出門,貞側妃攔下,吩咐道:“夢竹,給曲良媛的見面禮,再從庫房取些鮮亮的釵環添上。”
花顏莞爾,小姐一如既往的心善,也算是在為大少爺鋪路。
曲良媛請安時穿的是宗正寺按例送去的淺紫色宮裝,倒還算體面,但她頭上佩戴的鎏金簪子和耳墜就很不夠看了,不僅是去年時興的樣式,也有些老氣,難以撐起今日的場面。
起碼沈良娣偶爾落向曲良媛的目光,便隱含不屑。
聽聞曲學士家境清寒,為官後二十餘載還是如此,現如今還在京城賃宅子住呢。在一眾官員中也是特立獨行的存在。
夢竹點頭記下,招呼著蕊珠重新準備後,才帶著夏兒冬兒一塊出門。
花顏的眼神不經意間從冬兒身上掠過,待她們走遠,嚮明月問道:“這些日子可有收穫?”
“前些日子還算安分,這幾天去膳房取食盒時,她倒是藉機探望了秋兒,與秋兒說了幾句話。”
貞側妃不明所以,花顏為其更衣時,貞側妃疑惑道:“冬兒?”
“莫非她真有什麼問題?”
梅姑姑正帶著冬瓜進花廳擺飯,聞言無奈道:“我的好小姐欸,人心難測,您也該上上心,理一理庶務才是,冬兒與秋兒同住,兩人好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