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一時只剩下柳家長輩跟柳知夏、傅玉箏。
傅玉箏在眾人視線齊聚中,臉紅都頭都不好意思抬。
渾身都是發抖的。
她沒有想到柳知夏會這樣叫柳家長輩過來,來跟她提親。
杏花村離京城路途遙遠,她去過杏花村,她知道接連坐上一個月的馬車人有多累,柳家長輩能這樣跋山涉水趕過來,足見對她的認可和重視。
她很高興,很感激。
也……更愧疚。
他們知不知道,她根本不如他們想像的那麼好。
柳老婆子拉著傅玉箏的手,臉上笑褶子就沒消失過,「你跟知夏一道回杏花村過年那會,我就看出你們倆有門,心急著急,嘴上沒敢催,怕你們後生臉皮薄,會不好意思。沒想到事情果真是成了,哎喲老婆子高興,太高興了!」
陳秀蘭也道,「咱家裡兩個男娃子,知夏跟知秋,年紀都老大不小了,對終身大事一直不緊不調的,家裡跟著著急了好些年,現在好了,知夏跟你定下來,有著落了,我心裡就放心了。看來知夏以前不是不上心,是還沒遇到能讓他上心的,那孩子主意大著呢。」
「玉箏啊,進了我們柳家的門,你儘管放心,知夏絕對不能欺負你,咱老柳家男人都一個秉性,疼媳婦!」柳大不甘寂寞,插了一嘴,當是給自己兒子說好話了。
娶媳婦,你不讓人家姑娘放心怎麼行,嫁娶嫁娶,可不是隻點個頭那麼簡單的。
「對!」柳老爺子大嗓門一吼,「嫁進來以後,就真正是一家人了,要是知夏敢欺負你對不起你,跟爺爺說爺爺給你出頭!」
大家長們紛紛對傅玉箏表態,總之就是把柳知夏儘量往低了踩,柳知夏坐在旁,臉上始終含笑,沒有開口做任何不滿和反駁,預設了長輩的說法。
傅玉箏豈能不明白。
柳家人熱情淳樸,待人處物都極為豁達,心思也乾淨簡單,他們這樣說,就會這樣做,斷不是那些只會嘴上說得好聽轉過身行事又是另一套的人。
羞的同時,心裡被這些不加華麗辭藻修飾的話語,給填得滿滿的,整個心房都流淌著暖意。
若有幸能成為這家人的兒媳婦、孫兒媳婦,大概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份。
「玉箏,你也知道我們這趟過來,就是專門跟你提親的,場面上的話咱不說太多,只要你點頭,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爺奶肯定給你辦到,絕對不會寒磣了你。」
傅玉箏強壓鼻頭的酸澀,笑道,「柳爺爺,柳奶奶,柳叔,柳嬸,你們的來意我明白,我、我沒想到知夏會把你們叫來,我一點準備也沒有。你們能趕過來,對我這麼重視,我很高興。其實便是沒有這一遭,我也已經答應過知夏了。」
「真的?原來你們兩個已經說好了呀?」柳老婆子跟陳秀蘭大喜,「那我們接下來只要過了彩禮,交換庚帖事情就能成了!知夏這小子都沒跟我們提這個,好在我們早有準備。」
來的時候,他們就打定主意事情只能成不能敗,肯定給知夏把媳婦抱回來,庚帖、銀票都早早準備好了。
兩孩子兩情相悅,事情成了,不管玉箏提什麼要求他們都答應。
「玉箏,這門親事你便算是點了頭了,有什麼要求要我們辦的,你儘管說。」陳秀蘭滿臉放光,視線再次落在傅玉箏肚子上,很快她就要做人婆婆了,不定過不了多久,還能升格為奶奶。
想想就美。
傅玉箏朝柳知夏看去,男子正靜靜凝著她,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一直蔓延到眼底。
他很開心。
那她便滿足。
「柳嬸,我沒有什麼要求,只要簡簡單單就好,我的事情可能你們尚不是很瞭解,我現在是個無父無母的人,沒有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