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跟柳大人帶著自家女人離了袁府,在袁府門前分道揚鑣。
上了馬車柳玉笙就捏著男子下巴搖晃,「王爺,你今天招搖了啊。」
「王爺招搖得起。」王爺很是大言不慚,「而且王爺私以為,那些人只會覺著榮幸,不會覺著本王招搖。」
柳玉笙放下手,點頭,「這倒是。不過以後還是收斂點。在家有爺奶炫孫女爹孃炫閨女,本王妃真用不著王爺再錦上添花炫愛妻。」
王爺挑眉,身子懶懶靠向後頭,「把王爺伺候好了,王爺心情好,什麼都可以商量。」
女子笑得眉眼彎彎,送王爺三個字,「臭德行。」
跟南陵王府不同方向的另一輛馬車,車上夫妻二人亦有對話。
「你這般,以後的有人笑話你了。」傅玉箏話雖如此說,眼角笑意卻凝著經久不散。
柳知夏也笑,柔柔看著她,「笑話什麼?我偌大柳府,最親近的人唯有妻,你不在府中,我去尋你是理所應當的。」
「爹爹,那我呢?我不是爹爹跟娘親最親近的孩兒嗎?」毛豆支稜起小腦袋,擋住了兩個大人相互凝望的視線,疑惑不解。
爹爹把他腦袋瓜子按了下去,輕拍,「先有你娘親,才會有你。」
毛豆覺得自己是很聰明的,可是爹爹的話這次他沒聽懂,那他到底是不是最親近的?
聽不懂,毛豆又不想追根究底不停問一個話題,顯得他愚笨,於是很聰明的換了個問法,「那我要是不在家,爹爹也會去尋我嗎?」
「爹爹忙,爹爹會派侍衛去尋。」
「……」這明顯待遇就不一樣!「為什麼?為什麼你對我跟娘親不一樣!萬一我丟了呢!」
「你丟了,」爹爹垂眸看著憤憤不平的小娃兒,笑得很柔和,「爹爹跟娘親可以再生一個。但是你娘親丟了,爹爹就沒有妻子了。」
這次毛豆聽懂了,默默撇開小腦袋。
他以後絕對不亂跑,他絕對不讓自己走丟。
爹爹是不會去找他的!
爹爹變了,變得跟姑父對巴豆時候一樣壞。
傅玉箏在旁笑得打跌,卻沒考慮過去安撫安撫受傷的兒子。
有時候看看父子倆這般鬥嘴,日子更有趣。
……
袁府的宴會散了。
對於前來赴宴的人來說,這一趟宴會的收穫超出預期。經了此次,很多人心裡有了點底,想增加王妃王爺來參宴的可能性,務必要把柳夫人排在第一邀請名單。
傅玉箏因此,在貴婦圈子裡突然變得炙手可熱,這是後話,此時她對這種變化尚且不知。
有得意的,自然也有失意的。
對袁韻巧來說,今天的宴會,實則是敗筆。
沒有達成她想要的結果,反而是她,受了一而再的打擊。
明明應該看清楚了應該放下了,可是心裡那點執念,卻不是說放就能放。
「曾祖父。」宴會散後,袁韻巧在涼亭中獨坐到夕陽斜下,終於起身,走進花廳。
老爺子還躺在躺椅上,眼睛微微闔著,似睡著模樣。
「宴會散了?」
「散了。」走到老者身邊坐下,袁韻巧咬唇良久,「曾祖父,韻兒自幼學習琴棋書畫,在京中亦是翹楚,可是為什麼他看不上我?我比不上傅玉箏嗎?」
「各花入各眼,不是你出色,別人就一定要喜歡。」老爺子話語慢吞吞的,像是夢囈,「早就告誡你不要肖想不要肖想,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碰釘子了吧?放下吧,柳知夏不會喜歡你。他那個性子,認準了就不會改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沒那個福氣。」
「……曾祖父,我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