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鄉試解元柳知夏,文采斐然,心智沉穩,品性純良,臣對此子甚為欣賞,欲收至門下。告之王爺,謹在表明此舉並非拉黨結派,實是惜才之心作祟。
奏摺篇幅很長,僅有一段是有關他的。
但是僅這一段,已經足夠化開他的心結。
緊緊捏著奏摺,柳知夏慶幸他來了。
將奏摺遞還回去,看著面上淡淡的男子,柳知夏鄭重說了句,「謝謝。」
這是奏摺,唯有皇上及輔政大臣才能觸及的東西,風青柏卻想都沒想,就給了他看。
他會對他這般,縱然大半是因了囡囡的緣故,其中也有對他的信任。
而且,風青柏心細如塵到了讓人心驚的地步。
他什麼都沒說,他卻知道他所想,那種細緻的洞察力,柳知夏自問,自己遠遠不及。
「知夏要去拜師,福囡囡,你白日應該沒事吧,我們一起做研究?」抓起一塊點心扔進嘴裡,薛青蓮給自己找事。
不能沒事幹,沒事幹的時候他就想折騰人。
王府裡的人,他折騰不起啊。
「她有事。」風青柏代少女回答。
「有事?那也無妨,我自己研究,只要福囡囡給我點藥。」
柳玉笙抬頭,對上薛青蓮笑得異常諂媚的笑臉,嘴角狂抽。
不給,打發不了他。
膳後,抱著做了一路跟屁蟲得來的小藥瓶,薛青蓮立馬回柳韻閣閉關了。
柳知夏也坐上了前往楊府的馬車。
一時間便只剩了柳玉笙跟風青柏兩人。
「我有什麼事,你跟我說說。」好容易壓下一早上的羞澀,少女睨著男子笑問。
男子眼神罕有的閃躲了下,起身牽起少女的手往外走,「去受封,算不算有事?」
跟在男子後頭,前頭日光打過來,照的男子耳朵輪廓略微透明,藏在耳根處的緋紅,便無處可躲。
柳玉笙頓時心情大好。
原來,風青柏也會害羞!
「風青柏,你耳朵紅了。」
「笙笙,我讓人去買了兩個風鈴,可以繼續在你床頭掛上。」
「……」羞意再次上湧,柳玉笙氣急之下一腳踩上男子鞋跟。
男子腳步驟停,柳玉笙便一頭撞上了男子後背,鼻子好痛!
回頭,輕揉少女小鼻頭,笑問,「喜歡踩?」
「怎樣!」
「讓你踩。」男子手臂攬住少女纖細腰肢,毫不費力的一提,便將少女凌空提起,繡花鞋正好能踩在他鞋面上,就這麼往前走,「不用你動手,只要你抱著我,想踩多久都行。」
「……」柳玉笙真箇想找地方拉他撞上去,伸出爪子在他身上又抓又撓,「你快放我下來!」
他的手臂禁錮著她的腰,他不放手,她根本下不來!
周圍路過的下人,皆被震得愣在原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柳玉笙羞憤得想死。
「還鬧不鬧?」
「不鬧了!」
男子輕笑,在她微紅的鼻子上輕吻了下,才將她放下。
柳玉笙,「……」這效果,真不如不放!
她都不敢往周圍瞧了!
將頭埋到胸前,疾步往前走,身後,是男子低沉悅耳的笑。
柳玉笙咬牙,轉身在男子身上又狠狠撓了一把,拔腿就跑。
而男子笑聲,更愉悅。
兩人一前一後追逐著出了王府。
院子裡,傅玉箏站在一處園林後,慢慢收回視線,不過是帶著下人來收拾膳桌,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她從未見過男子那般真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