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端的是一對感情甚好的姑侄倆。
忽然間,段一雋眼眸一掃,見著段氏的衣領處有一小塊鮮紅的血跡,血跡還未乾透,像是新鮮的。
段一雋眼色一暗,故作驚訝道:“咦?姑媽這是受傷了麼?”
段氏聞言一愣,順著段一雋的視線低頭一看,一眼便看見了自己領口下方的一塊血漬。
段氏心裡暗叫不好,估摸著是剛才教訓阿蘿的時候不小心濺上的,來得太急都沒有來得及換件衣裳。
然而,她心裡雖有幾分慌亂,面上倒也淡定,輕描淡寫道:“方才不小心劃傷了手,估計是不小心抹上去的吧。”
段一雋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聲,跟著面露擔憂,道:“姑媽平日可得多小心些,這劃傷了手指倒是小事,若哪天不慎摔了跟頭可就不得了了。”說話時眼睛的餘光不意撇了蘇嬤嬤一眼。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蘇嬤嬤聞言身子一僵,眼裡已然是驚恐萬分。
段一雋心裡冷笑,剛才他悄悄探尋院子的時候親眼見到蘇嬤嬤將一個小丫鬟推進了池塘裡。他雖然不知道那個丫頭犯了什麼錯,可見這老東西如此無法無天,便尋思著得找個機會好生教訓她一頓才是。
眼下見她露出驚恐模樣,倒也應了那句老話,平日壞事做盡的人,夜裡都害怕鬼來敲門。
吃完飯以後又和段氏坐著閒聊了幾句,見段氏露出睏意,段一雋心裡也微微鬆了口氣,忙起身告辭道:“時間不早了,姑媽早些休息,侄兒便先回去了。”
段氏也的確感到睏倦,點點頭,道:“那姑媽便不留你了。不過,你人既然來了,就在府上多留幾天,明日再來姑媽這邊玩。”
段一雋微微一笑,道:“是,都聽姑媽的,姑媽保重身體,侄兒今日便先告辭了。”
段氏微笑著擺了擺手,“去吧。”
然而,段一雋卻不是真的離開,待出了房門,趁人不注意腳尖一點便跳上了樹,混著夜色,任誰也發現不了他。
實際上,段一雋本來最開始只是打算偷偷地將阿蘿找出來,誰知半路中被蘇嬤嬤發現,沒有辦法,他只得謊稱自己是來探望姑媽的。耽誤了這些時間,也不知道那丫頭還好不好?想到段氏衣領上的血跡,心裡不由更加擔憂,只盼著段氏趕緊歇下,他也好去找那個丫頭,也不知道她被關在了什麼地方。
算算時間,他剛才給段氏下的迷藥也該發作了吧?
正此時,便見段氏的房間終於滅了燈。段一雋冷冷一笑,順手從懷裡摸了一張黑巾出來往臉上一罩,傾身便跳下了樹。
走到黑暗處,正好見到一個小丫鬟端著雕花木盤從邊上經過,段一雋手腕一勾便制住了對方的脖頸,啞著聲音道:“說!五姑娘被關在哪裡?”
小丫鬟被扣住脖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然而理智尚存,想到蘇嬤嬤的警告,下意識便道:“我……我不知道啊……五姑娘?五姑娘不是在檀院嗎……”
段一雋手上猛地用力,“說不說?信不信我殺了你!”
因著段一雋手上使了勁,小丫鬟隱隱覺得如果不說也許立刻便會喪命,掙扎了一會兒,只覺呼吸越發困難,急急道:“在……在書房的……暗……暗室……”話猶未落,便覺得腦袋一重,跟著便沒了意識。
段一雋將打暈的小丫鬟往樹叢裡一扔,便急急往書房跑去。
到了書房,打暈了兩個守夜的家丁,徑自走了進去。
梅院的書房,他小時候倒是常來,只是那丫鬟口中說的暗室,卻是真的沒有見過。好在他運氣好,四處折……騰了一會兒,便聽得“咔”地一聲響,掛著壁畫的牆突然出現了空隙,伸手一推,便露出了一道門,昏黃的燈光從裡面照出來。
“馮雲蘿!”段一雋站在門口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