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同在一個學院,有的是時間見面,改天我們再找煮茶論道,暢聊一番。”
許靜雲點點頭,拉著小姐姐越過石亭,抬步往前走去。
看著東方玉兒發呆的樣子,小姐姐總覺不忍,心道這事這也不能全怪她,畢竟是李明珠退的婚,如果要記恨,豈不是連李夜的師孃李紅袖也恨上了?
想到這裡,在與東方玉兒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忍不住輕輕拍了拍東方玉兒的肩膀。
笑道:“師妹,我們改天見!”
話剛說完,師徒兩人便似一道山風,瞬間離開了道畔的石亭。
待得小姐姐走遠了,東方玉兒才回過神來。
望著漸去的小姐姐,喊了一聲:“師姐,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疾行在山間小道上的小姐姐怔了怔,片刻回了句:“玉兒妹妹,我倆從來不是仇人啊!”
話剛說完,便不見了蹤影。
東方玉兒在亭外站了一會,才紅著眼睛回到亭中坐下,稍後從懷裡掏出絲巾擦了擦眼睛,自顧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看著蘇清月問道:“師傅,玉兒做錯什麼了嗎?”
看著一臉迷茫的東方玉兒,蘇清月難免有些心疼,當下伸手替她理了一下額前被山風吹亂的頭髮。
溫柔勸勉道:“這世間哪有什麼對錯,只有你自己願不願意,你切不可過於緊張,入了學院更要加緊修行,待學成之後,你想入皇城做皇妃也好,跟為師闖蕩江湖也罷,才會有幾分自個的本錢。”
東方玉兒彷彿聽明白了蘇清月的一番話,抬頭看著她,輕輕點頭。
眼如秋水,融化了一山的秋風。
蘇清月抬頭望著西方,輕皺起了眉頭。
在她眼裡五域中人皆不在她眼了,當然除了皇城的夏長風和幾個不出世的老鬼。
只是,方寸山上的那個小傢伙卻是個異數,皇城的二公子幾次三番派出殺手欲斬草,卻屢屢失手。
而那小傢伙的先生更是一個不曾出過手的大修行者,五域中只怕除了皇主,誰也不知道他的境界。
自己難得尋到一個可以傳衣缽的寶貝徒弟,偏生其母親又跟皇家糾纏不清,欲要將東方玉兒嫁給二皇子。
而二皇子跟方寸山上的那個小傢伙卻是不死不休的結果
如果單單是一個小傢伙,為了東方玉兒的將來,她拼了拉下自己的臉,讓方寸山上的一干老和尚追殺,也要將那未成長起來的小傢伙斬草。
只是現在看來,恐怕是有心無力,誰知道那高深莫測的莫先生,是不是渡劫境的高手?
須知在修行界,到了分神之後,一重境界便是一重天,更何況是高如渡劫境的存在。
想到這裡,縱然是分神七重,眼見過不了多久就可以破境到八重的她,也禁不住柔腸百結,想破了心思也找不到破解一堆亂麻的線頭。
雖然在李明珠的眼中那小傢伙是一個不能修行的廢物,就連築其也不曾。
但誰知道他那鬼神一般的先生,會不會利用方寸山上神密的力量替他洗髓伐骨,打造一個不可能的傳奇出來?
如果五年後,十年後那小子修成下山,如果沒有自己的寶貝徒弟修為高,局面還好控制。
但是如果一旦高出東方玉兒許多,甚至破境到分神的那道門檻,真要跟皇城中的二皇子清算當年的那三番幾次追殺
不知道自己寶貝徒弟將要如何面對,而自己總不可能時時跟在她的後面。
畢竟自己的終極目標也是得聞大道,修行到渡劫九境,破境而去。
修行幾十年來,她還是頭一回嚐到頭大,遇到連自己也無法解決的難題。
坐在對面的東方玉兒自不知道自己師傅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