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幽暗陰森的在牢,這幾日竟然在最深處的一處監牢裡掛起了兩盞燈籠,顯得溫暖喜慶,根本不象是關押人犯的地方。
神色憔悴的陳姍姍呆坐在牢裡,在她的面前擺放著四菜一湯還有一小壺美酒。
牢外的過道上擺著放兩張椅子,有一箇中年婦人和一年輕的侍女。
只見中年婦人笑道:“我說陳小姐,你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在定安城中多少大戶人家的小姐想嫁給西門公子,他可楞是沒看上,可偏偏就喜歡上了你”
陳姍姍一看就是精神欠佳,想必已經跟眼前的婦人不知道吵了多少天了,這會她已經懶得爭吵了。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靴子,想著趙平安找的人何時來救自己。
只是,她也不知道趙平安能不能活著回到長城,更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找誰來救自己,畢竟這裡是定安城,是蠻荒的地盤。
牢外的婦人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咯咯地笑道:“你可別盼著有人來救你,這裡是蠻荒的定安城,你們縱有千軍萬馬也打不過來啊?”
坐在婦人身旁的侍女嘻嘻笑道:“就是啊,等你成了我們的夫人,這整個蠻荒就都是你的家了,可比長城大多了。”
陳姍姍實在聽得心煩,皺著眉頭說道:“你位再哆嗦,我死給你們看,要不要試試看?”
誰知婦人一聽,哈哈笑了起來:“你可別嚇我,我膽小。你的全身穴道都讓城主封死了,你怎麼死?算了,我不說了”
婦人可不想得罪陳姍姍,這萬一真的嫁給了公子,不就成了自己的主子,往後還有自己的好日子嗎?
倒是侍女乖巧,看著陳姍姍笑道:“小姐你可別為難我們,我倆只是下人,你以後也不會跟我們下人過不去吧?”
陳姍姍看了她一眼,沒有出聲。
婦人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沒必要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吃飽了飯有了力氣再說,否則到了你成親的那天,我們兩人可過不去啊。”
坐在一旁的侍女也跟著說道:“就是啊,我們也是無辜的,請小姐不要為難我們。”
眼見陳姍姍日漸消瘦,西門孤星已經罵過二人好幾回了。
獨坐牢中的陳姍姍嘆了一口氣,她又何嘗願意為難眼前的二人,只是她心有不甘,自己只是來歷經一番,沒想到竟然讓人抓進了大牢,還逼著她成親。
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事情。
低頭想了想,心道還沒到最後的日子,自己得留些力氣,萬一父親派人來救自己了呢?到時候人來了,自己卻餓死在這大牢裡面
想到這裡,終是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看著兩人說道:“去打一桶清水過來,我要梳洗一番,這身上都是臭味。”
話說在跑上奔波了數天的李修元,憑著臉上的面具帶來的一身修羅之氣,騙過了一路上的關卡,終於來到了鬼谷子所說的定安城。
這個傳說中本是屬於長城,後被蠻荒大軍佔領的城池。
這個時候他早已經解開了身上的披風,牽著角馬抬頭望去,目光所及之處,怔怔地看著定安城門上的那一排排的木籠。
長長的一排木籠掛在定安城的城門上方,每一個木籠裡都裝著一具屍首。
千百年來,但凡讓蠻荒守軍抓住的的暗探,被處死之後無法魄歸故里,被高高地懸在城門之上,任由經年的曝曬,成為震懾長城暗探的一種手段。
籠子裡有剛扔進去的屍首,也是經年之下腐爛露出白骨的,一具具屍首上的衣衫破爛不堪,透著汙黑血跡和難聞的氣味。
城門上的木籠隨風緩緩搖擺,天空中的烏鴉等著來享用即將腐爛的屍體。
定安城用血腥的木籠,警告每一位來到這裡的的人,不要試圖在這裡鬧事,那結果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