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蘇臉上的神情微微一變,心裡暗自心驚,心想差一些又說錯話了。便是徐福再厲害,那也是大秦帝國的一個臣子。
難不成,跟自己求救不成?
倘若真的換成那樣,那自己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這裡,只好揖手苦笑著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徐福怕是熬不下去,只好跟父王喊救命了。」
「噢!」秦王眉頭皺了一下,說道:「你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徐福的奏摺已經化為了灰燼,眼下整個皇城只是父子兩人知曉,便是東郡的來送信的將領,怕也會在明日離開皇城。
對於秦王來說,他有的是時間,陪自己的大臣們玩一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公子蘇看著變成灰燼的奏摺半晌說不出話來,心裡暗道這事在徐福回朝之前,怕是隻有兩人心裡清楚了。
看來,自己是真的在父王心裡洗脫嫌疑了。
否則這調查幕後黑手之事,也不會由自己出面了。
公子蘇想了想,沉聲說道:「此事兒臣想要多一個人參與,因為只有他能接觸到禁軍,然後去震懾朝中的大臣們。」
秦王似乎早就意料到公子蘇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哈哈一笑:「誰?」
「蒙毅將軍。」公子蘇揖手說道:「兒臣相信他不會參與此事,否則也不會在父王東巡的路上拼死護駕了。」
秦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你不要避嫌,此事就讓蒙毅跟你一起去查,查明瞭的原因先不要張揚,帶著那幕後黑手來見朕。」
公子蘇微微一怔,心想難不成父王心裡已經有了懷疑之人不成?
只不過,即便這樣,他依舊不敢多問。
既然這事落在他和蒙毅將軍的頭上,兩人唯有拼了命,將那幕後之人找出來才行。
至少在父王見到他之前,不能讓此人死在自己兩人的手裡。
想到這裡,公子蘇繼續說道:「父王放心,只要人還在,兒臣和蒙將軍便能找到他,然後秘密地把他帶來見父王。」
一臉冷酷的秦王臉上總算露出一些笑容。
指了指火爐上嗚嗚著響的熱茶,公子蘇一見,趕緊上前替他添上。
秦王說道:「你也倒上一杯陪朕喝一會,聊聊天,此事便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朕除了你誰也不相信。」
公子蘇聞言心裡總算放鬆下來,拎著茶壺給自己倒了半杯。
秦王指著面前的椅子說:「這裡沒有外人,坐著聊會,朕又不是老虎。」
公子蘇挨著椅子坐了半邊屁股,捧著半杯滾燙的熱茶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待要嘗一口時卻不小心燙到嘴唇。
痛得他不得不皺了一下眉頭。
秦王一見之下,嘆了一口氣道:「心急喝不到這滾燙的茶,你沒腦子麼?跟那麼傢伙一樣,急不可待地想要跳出來?」
公子蘇淺淺一笑道:「出門太急,煮好的茶還沒喝上就進宮了。」
「天又沒塌下來,你著什麼急?不會喝完了再進宮?」
秦王靜靜地看著自己的皇子,半晌之後說道:「徐福被化裝成土匪的禁軍伏擊一事,若是讓他們知道奏摺已經送到了朕的手中……」
「不知道讓多少人急得跳起來,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睡不著覺,你要學會讓敵人著急,而不是你比他們更著急。」
公子蘇一時沉默起來,怔怔地捧著一杯茶說不出話。
「就跟釣魚一個道理。」
秦王冷冷說道:「為什麼魚兒會上鉤?因為他們怕朕扔下去的魚餌會被同伴搶食,於是他們就算知道有危險,也會忍不住咬一口。」
公子蘇一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回道:「父王說得有理,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