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演也笑了起來:“那豈不是收穫不到最肥的獵物?”
“呵呵,實力為尊,党項人和回鶻人都不傻,他們明白我們讓他們入局的原因,我相信大家都可以找到一個合理的分配方案。”楊文昌翻身下馬,手中捏著馬鞭,“對了,大郎,長安城中安排好沒有?”
“已經在著手安排了,現在長安城中人心惶惶,九公卿內部也是內訌不斷,都是在自謀出路,軍隊雖然還能控制,但是士氣低落,現在他們的糧食還能供應得上,再拖兩個月,只要糧價起來,我看他們還能熬得住?”楊公演白皙如玉的面頰上露出一抹猙獰,“九公卿家族啊,這可是數千號人,積累了數百年的民脂民膏,也該我們來享受一番了。”
“唔,你三叔那邊,金商道要守好,我估計九公卿家族中肯定也有聰明者,沒準兒就要提前撤離,人可以走,但財物決不允許出金商。”楊文昌咬著牙道:“時間還是留給長安那邊太長了,我就一直擔心這一點,金商道要守好,長安那邊還可以走潼關這邊,我得提醒一下李存厚那邊。”
楊公演遲疑了一下,“長安那邊傳來訊息,江烽已經向朝廷提出求婚,求娶瑾公主,……”
“怎麼,大郎也看上瑾公主了?”楊文昌大笑起來,“不過李瑾也的確配得上我家大郎,不如就由我遣使去向李氏求親?看看李氏如何反應。”
“父親說笑了,我對李瑾沒什麼興趣。”楊公演搖搖頭,“女人麼,只要我們拿下長安,皇室也好,九公卿家族也好,當他們淪為平民白身一無所有時,他們才會知道他們倚仗的東西是多麼的虛幻,那時候我們才是任取任予。”
“呵呵,大郎能看的這麼遠,為父心裡很安慰,女人何足道?不過是傳宗接代一用罷了,現在我們還需要觀察,江烽迎娶李瑾,其實也是一個意向,朝廷有些心慌了,想要拉攏外藩,可江烽是一個女人能拉攏的麼?”楊文昌臉上露出罕有的慎重神色,“江烽這廝能短短几年間躥起,把時酆、朱茂和王守忠都給打趴下了,其格局異乎尋常的大,別說一個公主,你就是再加上九公卿每家的嫡女,都未必能左右他的意圖,靠女人的石榴裙來謀事,頂多也就是扔給你點兒殘湯剩羹罷了。”
“呵呵,父親,對現在的朝廷,殘湯剩羹他們也不會嫌棄的,畢竟他們只付出一個女人而已。”楊公演看得更穿,“不過徐州那邊的確不可小覷,須得要認真應對。”
“暫時還顧不到那邊,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拿下關中,讓關中成為我們的根本之地。”楊文昌語氣裡充滿了強烈的興趣,“昔日秦國就是具有關中才能打贏六國,而現在天下紛爭,我們正當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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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烽一行是六月十五離開徐州的。
從徐州南下,沿著官道抵達通橋。
通橋已經正式設縣,成為宿州的州治所在,而這裡也是一派繁忙景象,來自大梁那邊的大量士紳商賈都選擇了這一處新設所在作為落足地。
這些商賈士紳大多不是豪門大戶,而是一般的中小士紳商戶,選擇徐州和壽州在他們看來,可能要面臨哪些從汴梁、洛陽撤出來的大戶們的競爭擠壓,所以他們覺得在新設的宿州機會會更多一些。
而通橋處於徐州南下官道和運河交匯處,優越的地理位置也讓這裡成為最重要的一處水陸碼頭,可謂商機無限。
江烽一行從宿州下車轉而乘船,經運河直下泗州,再從泗州西進到壽州。
這一年多時間裡,江烽幾乎一直呆在北地,兗州、青州和徐州,然後還去了鄆州和曹州,更多的心思都花在了北方戰局上。
現在中原戰局趨緩,沙陀人對南陽一戰的局面逐漸形成,終於可以鬆一口氣,而北方對河北的攻略正在有條不紊的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