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怎麼開火,就在一起吃吧。”盧全福勸道。
“大哥,你家的盧海、盧江、盧婷還有小板凳什麼時候回來。”戴明邊咬了一口雜麵餅子邊問道。
“還得十來天吧,你嫂子他哥家也是一兒一女比我家那幾個大兩歲,這不能玩到一塊去,讓他們玩去吧,放心,俺讓盧婷好好照應小板凳了。”老盧吃口野菜道。
“唉,俺家那口子死了這近一年,沒有你們幫襯,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戴明嘆口氣,如果不是有四歲的兒子小板凳,他早就走了,這日子過的沒意思。
“唉,都是街坊鄰里,互相幫襯著過吧,再說,如果分了田地這好日子不就來了。”老盧眼睛閃亮道。
想到能分到田畝,戴明的精神也是一震,精神好了不少。
下午未時中,何家莊的曬穀場上,何家的大管家胡明義叉腰看著下面五十餘個佃戶,“老爺說了,已經定下的佃約就得按佃約來,不到年限的誰也不能走,否則,你們沒到期走了,其他人日後也這般走,還有沒有規矩了。”
“胡管家,這番不同,這番是分田地啊,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了,萬望何老爺可憐。”戴明實在忍不住說了一句。
“哦,原來是戴明啊,”胡明義冷眼看著戴明,對於敢同他頂嘴的戴明他是深惡痛絕,眼裡露出兇光,“你向來就是個不曉事的,如不是老爺心軟早將你趕出去了,此時看到能分到田畝了就像撂挑子逃跑,門都沒有。”
胡明義抬眼挨個看看這幫子衣衫襤褸的佃戶們。
“告訴你們,哪個敢私自逃跑,抓到後即按照逃人處置,小心你等的狗命。”胡明義說道此處眼睛卻是盯向了戴明。他惡狠狠的兇相以及身後十餘個膘肥體壯的護院嚇住了二十餘個昔日的靖海衛軍戶。
此時曬穀場上鴉雀無聲。
雖說大明律嚴禁東家打殺家僕丫鬟和佃戶,不過大明曆來家族勢力雄厚,就連知縣也對各家族內部的事宜無能為力,這般條款在許多地方都是名存實亡。
月前何老爺就因為一個侍女不從他而打殺了,最後是給了女子家中一些錢糧私了告終。
胡明義的話倒也不是全部是恐嚇。
胡明義得意的撇撇嘴,“行了,都回去安心過日子,何老爺到了秋收時只收五成的租子,比起收六成租子的東家來可是活菩薩了,這般東主還不滿足,那就是太過貪心了,好了,散了吧。”
眾人尤其是昔日軍戶們敢怒不敢言的默默散開了。
“喬三,給我盯著點戴明,我總覺得這小子有事。”胡明義盯著戴明的背影道。
“大管家,您瞧好吧。”一個粗壯的漢子答道。
“盧大哥,這幫子混蛋玩意不放人啊”戴明蔫頭蔫腦的往回走著。
“不讓走也得走,”盧全福一邊小心的看看四周一邊小聲道。“為了家裡的三個孩子也得走,有了田畝他們這輩子也有了指望。好在孩子不在,好走一些,戴子,你呢。”
“大哥要是走,俺也走,家裡就我一個怕啥。”戴明發狠道,為了他家小板凳也得拼了。
“晚上同你嫂子一起偷偷走,過了今晚就不好辦了。”盧全福小聲道。
“好勒。”戴明應道。
晚上亥時末,天氣涼了下來。
盧家的土坯房子歪斜的大門偷偷的開了,盧全福探出頭來偷偷張望,附近沒有人跡,盧全福和婆娘走到旁邊的土坯房子旁輕輕的敲敲門。
“戴子,走了。”盧全福壓低嗓音道。
“來了。”戴明開了門,走了出來。“盧大哥、嫂子你們就帶著這點東西。”
老盧兩口子一人身上一個小包。“能回到衛所分到田地到時什麼沒有。”
戴明一想也是,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