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盧全福雙腿打斷,天明後送到文登縣見官。”
在盧嫂子的哭喊聲中,喬三等人如狼似虎的上前幾下打斷了盧全福的腿,盧全福不似人聲的喊著,加上盧嫂的哭喊在黑色的夜幕中極為的刺耳恐怖。
一干佃戶戰戰兢兢的看著,各個驚嚇過度,有的甚至嚇得將眼睛閉上。
四十餘歲的何起睿撇撇嘴,心道都是賤皮子狗腿子就是得敲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戴明使出全身氣力深一腳淺一腳的在莊稼地裡跑著,一直跑的全無氣力,才急喘著跌坐地上。
他聽著遠方只有風吹莊稼的沙沙聲,沒有了人撥開莊稼的雜亂聲響,這才放下心來,總算是逃離虎口了。
不過一想到老盧一家可能受到的皮肉之苦,他只歇息了片刻,就起身向南急進。
羅大河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漢子,在前千戶所房子山住了一輩子,家裡沒有田畝,在千戶所的鎮撫韓老爺家租地耕種。
老羅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想到啊沒想到,新來的指揮使大人要給沒地的軍戶分田地,趙烈趙大人就是上天派來接濟窮困軍戶的活菩薩啊,四天前,房子山的田畝已經登記測量完畢了。
據說,秋後就要開始開墾荒田,分配土地了。
羅大河這些日子來走路有勁說話響亮,對今後的日子有盼頭了,他已經盤算好幾回了,如果挺過第一年就能徹底翻過身來,待得二年三年錢糧多了再修個好房子。
這日早上天剛剛亮,羅大河同他的婆娘就被自家的兩個孩子和妹夫家的三個孩子打鬧的聲音吵醒了。
“這幾個渾球,這個時候就鬧起來了。”老羅搖搖頭。
“幾個孩子在一起能消停才怪,別大驚小怪的,幾天他們就回去了,到時羅霄、羅玉又要嚷嚷沒意思了。”婆娘捶了他一下。
“我就是說說而已。”老羅笑道,“能鬧好啊,能鬧就是沒災沒病。”
就在此時。他家的大門傳來砰砰的敲打聲。極為的急促。
“輕點啊。來了。”老羅可是心疼他家搖搖欲墜的破大門。
“羅大哥,快開門,出事了,老盧出事了。”外面人大喊著,聲音很熟。
羅大河剛到院中,聽聞老盧有事的盧海廬江就開啟了大門,只見衣衫破爛,連臉上都有很多血口子的戴明衝進院子。
“哇”一聲。看到爹爹這般恐怖的模樣的小板凳哭了出來。
“戴子,出什麼事了。”羅大河驚疑道。
盧海、盧江、盧婷也是著急的看著戴明。
“羅大哥,何東家不讓我們回千戶所,這不盧大哥嫂子和我半夜打算偷摸跑回來,結果何家的護院將盧家大哥、嫂子抓住了,盧大哥讓我回來向羅大哥求助。”戴明顧不得自家孩子急忙道。
“俺爹俺娘怎麼樣。”盧海焦急的問道,他今年十七歲了,有些大人的模樣了。
“海子,你爹孃讓他們抓回去肯定得受些苦了。”戴明沒忍心說,回去最輕是挨頓打。在這個關口打出個好歹也說不定。
“舅舅救救爹孃。”三個孩子哭著道。
一時間院中哭聲一片。就連羅大河的十八歲的兒子羅霄、十六歲的女兒羅玉也流下眼淚。
“不急,”在這個時刻。羅大河沒有著急,“俺倒是能找到一些親戚朋友去,不過何家是附近有名的大戶,就是經了官他家也不怕,難道我等去打打殺殺強搶,到時官軍還不得出動滅了我等。”
“那可咋整。”戴明也是急了,老盧一家對他父子好的沒法說,這時候幫不上忙豈不是忘恩負義嘛。“難道去千戶所求救。”
“呸,他們頂個球,”羅大河鄙夷道,“他們就曉得喝咱們的血,只有去衛城,求指揮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