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以為能跑了我嗎。”羅山咧咧嘴,“算我,顧大人給咱們說了三門親事,說是一起辦。”
王錚看著說說笑笑的兄弟們,神情有些恍惚,一轉眼都要成家立業,這是他們逃到東江流浪時根本不敢想的,日子好了。
這麼生活下去比起遼東來真是享福了,但是王錚還是不能忘了遼東的噩夢。弟弟慘死的情景不時出現在他的夢境裡。那樣的真實、悽慘。他每回驚醒胸中都充滿了當時無法報仇只能偷生的屈辱感。
這種感覺伴隨他多年,時時撕咬著他的心,也讓他的復仇的心思未曾淡忘。
“大哥,你什麼意思。”羅山的喊聲驚醒了他。
“唉,我隨時可能上陣拼命,還是算了吧,明天我同顧大人好好講講吧。”王錚不想耽誤好女子,到時半道扔下孤兒寡母如何度日。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趙大人立的撫卹章程好啊,就是陣亡了,每個軍兵家裡有二百兩銀子還有百畝良田的撫卹,這裡西北很多人家都是傷亡軍兵家眷,日子過的都不錯。因此現在一般女子家裡不是很在意這個,何況軍兵還有糧餉不是。”羅山解釋了一下。
“這樣啊。”王錚遲疑道。
“哎呦,我說大哥,有什麼可遲疑的,你家裡就你一個人了,用顧大人話講。傳宗接代你還能指著別人不成,別到了地下無顏見父母。”羅山學著顧五嶽的腔調道。
“呃。好吧。”提到死去的父母,這讓王錚動搖了,老王家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啊,雖說妹妹王惠可能還活著,但是遙遙無相見的日期。
幾個異性兄弟姐妹一家團圓很久的時候,離著這裡幾十裡的地方,幾個離家已久的遊子離家也是不遠了。
“方哥,就快到了。”一個村的王仲看著遠遠的村子的影子激動道。
“是啊。”方遠山看著夕陽對映下的靜靜矗立的村子,眼角溼潤了,父母弟妹不知道如何了。
他們在方茂做了長途馬車一路返家,由於一天前剛下了雨,官道上較為溼滑,車速很慢,這才造成了他們的遲歸。
下了官道,他們還要走幾里路,不過在歸心似箭的他們看來不算什麼,這不,前方就要到家了。
“遠子,你們回來了。”一個驚喜的喊聲傳來。
方遠山一看原來是一個村裡的湯老實,他肩上扛著鋤頭,顯然是剛剛除草回來。
“遠子,怎麼就你們幾個,俺家的湯圓怎麼還沒回來呢。”湯老實家的湯圓也在軍中,雖說湯圓一點不圓,有些高廋,也是個什長,只是老爹這個名字起的有些違和,到了軍中很是讓人嗤笑,這樣湯圓時常吐槽他爹取得什麼破名字。
湯老實看到歸家的軍兵中沒有自家的兒子,他心中當然驚恐,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哦,這麼回事,我們第一千總隊,是先回來探家的,等我們回去,湯圓在的第二千總隊才返家,湯叔別急啊。”方遠山急忙安撫他。
“這就行,這就行。”湯老實不虧老實,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反正只要沒出事就行,晚回來幾天不當緊。
“湯叔,我家裡怎麼樣了。”王仲先問起家裡的情形。
結果就是其他軍兵也問起家裡的情形,一時有點亂套。
最後大家都得到了自家的訊息,村裡除了有兩個老人老去外,其他沒有什麼大事,過去的一年收成極為不錯,可說村裡的田畝徹底是熟田了。
方遠山也曉得了自家的訊息,弟弟方高山還在華南戍衛,三月前沒見過面的弟妹給方家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家裡好就行,方遠山方松心情向家裡走去,一路上同熟悉的村民打著招呼。
村民們則是敬畏的同這個高大精壯的破虜軍軍兵打著招呼,他們已經不能僅僅將方遠山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