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不是動輒就牽扯到軍政國體的大人物,天下志在朝中的人士沒有不關心的,各方勢力也都在躍躍欲試。只有燕雙飛體弱多病,兩下里忙活,就有點承受不住了,石堅那裡多虧了冬奴衣不解帶的照顧,身體終於一點一點地好轉起來。
時節到了深冬,連州的天氣更加惡劣,拜冬奴所賜,石堅生平第一次過起了自在逍遙的日子,每日裡除了上午會空出一點時間處理政務之外,其餘的時間都用在休息上了,歪在榻上聽聽小曲兒聽聽戲,有時候冬奴的興致來了,還會“屈尊”為他表演一段皮影戲,演的是兒女情長,唱的是京都軟語。冬奴在讀書上雖然不肯用心,但卻是一顆七竅玲瓏心,學什麼都學得又快又好,何況他容貌秀麗風流,看起來就更加的賞心悅目,只是隔著螢幕聽見他的聲音,石堅也覺得是這世間在享受不過的事情。他們兩個的關係因為這一場大病有了前所未有的改進,石堅學會了適當的曲意逢迎,冬奴則是因為本性善良,要他對一個臥病在床的人耍手段裝絕情,實實在在不是他的強項。
冬奴在這個冬天清瘦了不少,下巴有些讓人心疼的尖,看著年紀成熟了許多,唯一不變的是依然很漂亮,不是好看,不是豔麗,只是漂亮,讓人看了都會覺得很驚豔的漂亮。石堅的住處少有人去,他自己一個大男人,也不在意屋子裡的裝飾打扮,冬奴就趁著機會一併收拾了。冬奴的審美依然是京都風格,雅緻清幽,簡潔卻也不失大氣。一開始阿蠻聽說他要收拾屋子的時候,心裡還有些擔心,小聲勸道:“少爺,主子不喜歡他屋子裡裝飾得太花哨,而且,主子也不喜歡別人亂動他屋子裡的東西。”
冬奴捧了一瓶梅花抱在懷裡面,頭也不回地說:“他屋子裡一點人氣也沒有,我幫他收拾,他還高興呢,不信你問他。”
阿蠻糊里糊塗的,竟然還真的跑過去問了,當然是問不到的,因為李管家把他擋在了門外頭,說他沒眼色,還叫他聽小少爺的,說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總是沒有錯。他聽了又高興又不解,高興的是他服侍的小少爺原來這麼有面子,服侍的主子有地位,他這個小奴才自然也跟著沾光,不解的是他們的都督大人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他也在石府裡好些年了,多多少少也見過石堅幾次,沒想到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主子也有這樣溫柔和氣的人,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冬天快要結束的時候,石堅的病總算徹底的好了,冬奴晚上的時候過去看,院子裡依然沒有一個人。他站在門口聽了一會,聽到裡頭有嘩嘩的水聲,便小心翼翼的推開了一條縫往裡頭看。這一看臉就紅了,原來他姐夫正在浴桶裡頭洗澡,坐在氤氳的水汽裡頭,拿著毛巾正在擦背。儘管只能看到半個肩背,也能看出男人高大的體格,冬奴心想,難為他臥病在床那麼多天,竟然一點也不見消瘦,還是虎背狼腰那麼結實。
既然裡頭正在洗澡,他也不好進去,於是就轉身就往回走,誰知他剛回過頭來,就看見院門口進來一個人,看見他就喊道:“少爺來了,主子在屋裡頭洗澡呢。”
冬奴立即鬧了個大紅臉,果不其然,男人的聲音立即就傳出來了,叫道:“阿奴?”
冬奴訕訕地一笑,隔著門窗笑道:“我就過來看看姐夫身體怎麼樣了,既然姐夫在洗澡,我就不打擾了,我走了……”
“等等。李管家,你下去吧,叫少爺進來就行了。”
冬奴紅著臉瞧了一眼李管家手裡的水桶,大聲說:“我不行,那麼多水我提不動。”
“不沉不沉。”李管家趕緊說:“我把水先提進去。”他說著就把熱水桶提進門放在了門口。石堅臉色有些難看,聲音倒還不疾不徐
:“我的話你沒聽見,舅少爺人呢?”
“我在這兒。”冬奴不甘不願地踏進門,揮揮手讓李管家出去了:“要我進來幹什麼,難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