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掠過,讓樹影搖搖嫋嫋。
透過米白色的窗紗,是溫暖的家……
仿宋瓷的白釉荷花瓶裡遍插著長枝的金色龍爪菊,薄織絲麻的玫瑰紅桌布上擺著媽媽拿手的幾個小菜,蓮藕排骨煲……呵,中間的粉彩大盤裡盤著8只已經被蒸得通紅的大螃蟹。
一時,菊花的甜澀芬芳和讓人食指大動的佳餚味香,在加上媽媽的色彩協調的搭配,簡直讓人覺得溫馨極了……這,家的感覺。
今日這美景……美食……再加上美人……美麗的姐姐穿著一套高領的雪紡裙在媽媽精心佈置的燈影裡看來象那童話中的公主,更象那高貴又美麗的天鵝。
“茉兒……那天你打電話我加班,叫你姐夫去了,你的頭現在……沒事吧?”
看她面色如水,看來蔣波什麼也沒告訴他,這個就是他所謂的遊戲規則?事實會傷害這個天鵝一樣的人兒,而謊言卻可以保護她……是這樣麼?
“姐夫今天怎麼沒來?”出口的卻是這句。
“他有個專案今天有應酬。”她眼睛都未抬一下,幫媽媽布著碗筷。
“姐夫這麼多應酬,姐姐你就不擔心哪天老公對自己也變應酬了。”看她一下煞白的臉,真恨自己的雞婆。遊戲規則……我暗暗提醒自己。
“茉兒,你那張嘴……難怪25了都沒嫁出去。小蔣當年苦追你姐姐5年呢,怎麼會應酬!商人嘛難免應酬多。吃飯吃飯!”老媽端來最後一碗米飯,隨手擰我腰上的癢癢肉一把……嘶……生疼生疼。
老媽真偏心,對我就痛下“毒手”,卻捨不得天鵝般的姐姐受絲毫委屈,哪怕是言語上的。我忿忿地肢解著一隻大螃蟹洩氣。
一向對大我3歲的姐姐敬若神明,她身上象帶走了我們家所有的光明的美好的那一面,常常讓不完美的我自慚形愧。從小到大的家長會,散會的時候只要我在,老師最後總是會當著我老媽的面說我:“唉,你要是象你姐姐就好了。”這句話我聽了10多年,直到……我大學出國去了法國。
“蔣波,他最近是有些忙,忙得常常都不回家。”姐姐舀了勺口湯和喝了口,輕輕說著。我側頭的剎那注意到她嘴角的殘湯……啊她手抖了麼……只是一、秒讓我詫異的工夫,她優雅地用紙巾輕輕在嘴角點了一下。
原來……姐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管埋頭啃著大螃蟹。
“你們呀,添個孩子就好了。夫妻好比公園裡的蹺蹺板,需要小心經營,一不留神,一頭就輕了,另外那頭就會重重的跌倒……如果多個孩子了,就相當於在輕的那頭加上個砝碼,這樣才會平衡。”
老媽的話真是經典啊!我不就生了個閨女喜兒,我加上她不就牢牢牽繫住了她老子的那個心麼,不過貌似我和喜兒太重了些,常常把燁兒的心蕩得高高的,老為我們膽驚受怕。
“是啊……做個母親,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了。”我就做過……兩次,心裡吁嘆道,鼻頭又開始發酸,我趕緊扒了兩口飯把自己注意力引開。
兩雙冷眼刷刷看來。
“你也知道做母親美好?你這孩子,什麼時候有個好男人娶你我就睡著也笑醒了。”
我只顧吃著東西掩飾鼻頭的酸意和眼裡突然盈來的溼溼的東西。
姐姐沒有回答媽媽的話,但笑不語……
9點了……遵母命我送姐姐到小區門口的停車場。
月色的朦朧中她的身影也顯得清涼,“男人久不見蓮花,開始覺得牡丹美”又想起那句歌詞。她……我的姐姐的氣質真的很象朵蓮花。
“他對我是應酬……茉兒。”
嚇……她,嘴角嗪著一朵淡笑輕道。
“我只是一直欺騙自己罷了……這麼多年了我也不想改變……是沒有勇氣去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