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色地為自己的說辭打補丁。
“只有我這麼做而已。”她還記得自己來這裡編過的每一個藉口,“阿媽病了,於是我向獵神許願,藏起自己的臉,換來阿媽的病癒。”
她圓上邏輯的鏈條,“我來荒原上,也是為了尋找這裡的藥草。”
“原來如此。”特賽笑了笑,她看著歐也妮的眼神,卻像是沉浸於某段回憶。
“……好孩子。”
歐也妮心中一動,剛想要趁勢再打探點什麼,主帳篷內忽然傳出一陣騷亂的動靜。
先前那個醫師從帳篷內奪路奔了出來,惶恐地大喊著,“公主?公主!”
不等他說明任何情況,坐在歐也妮身側的特賽,風一般地站起來,衝了出去。鈴鐺被拋在身後叮噹作響。
歐也妮毫不猶豫地緊隨其後。
整個營地中,流浪者們驚愕著,三三兩兩地站起。還未有其他人反應過來。
歐也妮邊奔跑,邊從側面看向特賽。
髮辮擦過的那張側臉上,特賽先前那溫柔恍惚的神情已經蕩然一空,化作了堅毅冷靜的面容。
“怎麼了?”特賽直接走過了踉蹌讓開的醫師身側,彎腰去挑開帳篷的簾幕。
歐也妮跟在她身側,謹慎地從被拉開的簾縫往內窺探。
主帳篷的角落裡,是胖子帕吉特那張無人問津的床鋪。
帳篷中剩下的醫師和病人家屬,以及清醒的傷者,此刻都戰戰兢兢地互相扶助著,在望著那邊駭人的情景。
淡淡的血紅色霧氣,正從胖子帕吉特的頭髮和手指的末端,絲絲嫋嫋地滲透出來。
霧氣盤旋凝聚,在旁邊的空地上聚成了一個深紅色的漩渦,正在緩緩旋轉。
特賽深吸了口氣,指揮道,“其他人帶上病人,先撤出去。”
“老頭子該怎麼辦?”一個老婦人伏在她身前那張床上,摟著傷者,卻拖不動其沉重的身軀,她發出絕望的呼喊。“誰去帶他出來?”
歐也妮認出來,那是昨晚那位施法者拉姆齊老人的老伴,與兒子。
特賽猶豫地看了眼,分隔內外室的那張簾幕。
“你還想將更多人扯下水嗎?”另一個家屬在吼,“昨晚明明就是他冒進了!你們還想害死多少人?”
“……不能出去。”剩下的那個醫師顫抖著,在說,“這個死胖子,肯定是看到了昨天的火焰,才發生異變的。”
“我們和他在一個室內待了這麼久,此刻又再次目睹了黑火焰外的第二種異景,萬一邪異已經滲透入我們的身體……”
他的話語,令帳中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公主,別管我們了!”醫師懇求道,“你先出去,讓我們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站在帳篷外的歐也妮弓起身體,作為目睹了帳篷內景象的外人,她擔心自己會被揪出來滅口,此時正極力隱藏起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這些流浪者們如臨大敵,但歐也妮卻莫名地認為,著並不是什麼異變,而是……胖子帕吉特那個保鏢召喚法術的效果。
頭髮、指甲,血色霧氣與其滲出來的方式,總讓歐也妮覺得,這是豐饒女神教會體系裡的法術效果。
【祂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