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特賽。”她慫恿著,“以後的路上,你要自己去看,去想,去理解,去決定怎麼做。甚至,你可以選擇回頭……”
黃金般的聖女對小特賽說道,“你是我的孩子,特賽。不管你選擇怎樣的道路,我都會永遠支援你。”
小特賽不知為何有點想哭,她用力忍住了。
與族人一同回頭的路,真的存在嗎?
有什麼話語在她心底想要大聲吶喊,但她聽不清內容。
她只覺得沉重,難受,無奈,彷彿像是一頭在斷崖上觀看蒼莽落日的窮途之鹿。
“我會的。”小特賽竭盡全力擠出了一個笑容,“嬤嬤說,我是族人們養大的,所以,我要領導他們,我要照顧好他們。”
“我的孩子啊……”這個回答,既令聖女欣慰,也令聖女悲嘆。
最終,她回應小特賽之前的心願,“我還不能陪你遠行,但至少,現在,我可以陪你唱歌。”
一支比雨聲更動聽,令人聞之忘憂的歌。
這個下午結束的時候,小雨剛停。
小特賽帶著滿臉興奮的紅暈,抱著一籃鮮花,踩著積水匆匆離開了聖堂。
但她走得越遠,腳步就越慢。
愉悅漸漸散去,悲傷慢慢襲來。
聖堂的陽光因日暮而轉為金紅的蒼茫顏色。
住在她心底的那頭鹿正在緩慢地臥倒,悲切地望著崖下的大地。
就連聖堂屋頂上那點黯淡的光輝也遠去了。
隨著特賽離開教會,身影沒入平凡的街區,連綿晦暗的陰雲就向她的世界投下無窮無盡的陰影。
街道上漫開的積水有些微微腐臭的味道,浸溼了她的鞋子。
特賽輕盈地跳著避開那些大大小小的水窪,慢慢走回了流浪者們在空地上搭建的帳篷營地。
剛進入營地,就有同族的小男孩眼神亮晶晶地跑過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懷抱的花籃,“公主公主,是花嗎?”
流浪者們在全國各地遷徙漂泊,各式各樣的植物都見得很多,但像這樣精心選育出來的,只有溫室中才綻放得如此豔麗嬌嫩的花朵,對他們來說依舊少見。
“是啊,鮮花。”特賽笑著將整籃鮮花遞了出去,“拿去給你媽媽吧,讓她幫忙裝飾下今晚的舞臺。”
“好的!”伊萊亞斯開心地接過花籃,用力深嗅了一口,“好香啊。公主,你說,在我們的故鄉,會到處都盛開著這樣漂亮的花朵嗎?”
伊萊亞斯只是無心的隨口之問,但特賽微微沉默了數秒,才回給對方笑容,“或許吧。”
營地入口右側的篷車車把上,坐著不愛說話的奧弗頓叔叔。
特賽走到他面前,無需多言,對方就將那柄黑色的刀遞了過來。
那是特賽在前往聖堂前,瞞著嬤嬤,讓對方暫時幫忙保管的。
奧弗頓知道她出門是去做什麼,也從不多話,面對她的道謝只點了點頭,然後將黑刃遞了過來。
特賽看得懂對方對自己寄託了深切厚望的眼神,但她只能同樣默然地,垂著眼接過。
比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