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從未見過的野性和縹緲。
事關聖女,他們不敢討論,不敢品頭論足,只在內心發出讚歎。
而與此同時,故事也重新開場。
之前那部成功的魔改版《圖蘭朵》,成功令觀眾們對強盛富饒的黃金王朝心懷憧憬和嚮往。
如果埃絲美拉達敢編造說黃金王朝也信仰太陽神的話,這群人大概會立刻將其當為同信的異國兄弟。
但令觀眾遺憾的是,他們整場整場地聽完了前後不同改良版本的《圖蘭朵》,都沒有找著任何這方面的暗示。
而在這部新劇《帝女花》中,有些敏銳的觀眾很快就發現,黃金王朝似乎走向了其風雨飄搖的末路。
圖蘭朵公主以愛情為終。但帝女花卻是以愛情為始。
故事一開始,公主與駙馬就因媒而合,哪怕是“願嫁青鋒劍,不嫁濁兒郎”這樣小小的波折都很快消弭於無形。
一對璧人初次見面就相互心喜,指樹為盟,立下了“在生願作鴛鴦鳥,到死如同花並頭”的誓言。
這令看過《圖蘭朵》的觀眾忍不住心想,故事開頭就如此圓滿,後續又該什麼呢?
當然是夫妻重圓前的鏡破,國難當頭的覆水難收。
若按歐也妮前世看過的那部粵劇的情節走的話,接下來就該是皇帝在城破之際召公主上殿殉國。但歐也妮實在討厭那一長段皇帝揮劍逼妻女殉節的情節,毫不猶豫地下手刪掉了。
至於刪掉的情節該如何填充?反正說的是架空的黃金王朝的故事,這可有太多的素材可以拿來縫合了。
有宮廷中驚聞變故的“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
有將亡國之罪歸於婦人,導致公主生母被逼死的“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
有兵敗如山倒,公主因戰亂失散流落到民間,所見聞的“白水暮東流,青山猶哭聲”。
有山河更易後十室九空、萬物凋敝的“無非是枯井頹巢,不過些磚苔砌草,這黑灰是誰家廚灶?”
有公主與駙馬於舊地重逢的“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無論是《圖蘭朵》,還是《帝女花》,歐也妮對原劇的記憶都是有限的,只能勉強記得個大致梗概和經典段落,大多還是靠夢境主人特賽用自己的審美和藝術才華去補足殘缺部分。
但上面那些詞句,幾乎都不需要怎麼費力去記憶,就自發跳到了她的唇邊來。
它們所描述的,文明在戰爭中承受的苦難哀絕,來自於唐,來自於宋,來自於明,哪怕隔了世界,隔了時代,隔了文化,都餘音嫋嫋,直擊人心。
它們無疑打動了流亡的赫利亞人。流浪者們在排練時已哭過太多次,等到哭夠了,才能上臺做戲出演。
而如今,它們也照樣打動了金鱗城的人們。
遲鈍的人還無知無感地只為劇情哀嘆。敏銳的人卻大多想起了赫利亞人的來歷,以及五十多年前的恕罪戰爭。
他們偷偷看向坐在最前排的聖女,見到聖女沒為此做任何表態後,才敢為此動情,甚至比遲鈍的人更多了幾分唏噓。
在前,特賽曾有些擔心,赫利亞人對苦難的表達,會否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