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路外,竟然就是個熱鬧非凡的小鎮廣場。
正在籌備佳節的人們,滿臉喜色地在市集中來來往往,沒人留意從這個僻靜的死角里突然冒出來的三人。
歐也妮放眼望向這座位於南境的小鎮。她知道帝國的南邊有許多島群組成的商業聯邦。與其接壤的南境,商業氣息也很濃厚。
廣場周圍密密麻麻的幾圈全是店鋪招牌。從服裝到木料到餐飲到漁獲,包羅永珍什麼都有。
歐也妮心想,老庫克這回要賺大發了。
眼尖的她,甚至在廣場角落裡看到了綠意物流的辦事處。
很小很不起眼的一間,門口堆著一點包裹,只有一個員工,懶懶散散地拿著小簿子在清點。
看來北方的商業與這裡有所交流。但陸上貨運成本高,那邊的商人在這裡的影響力似乎很有限。
南境小鎮的建築物風格與北方也有所區別。
不同於北邊那些石塊砌成的高牆厚壁,這裡的房屋大概是受限於取材,更多用些薄磚和木樑,層層疊疊堆出各種挑簷和露臺。
這裡雖只是個小鎮,建築都很複雜,一條街道上的鋪面擠擠挨挨,各有特色,有種拼貼之美。
矗立在廣場正中間的節日主角,當然是稻草人。
南境雪少,但此地農民和漁民們對豐饒女神的信仰更盛,也是要過融雪節的。
廣場中間那個巨大的稻草人比三層樓的房子還要高,有張快快活活的笑臉。
稻草人手裡抱著一筐魚,魚尾從魚簍中翹出粗壯的尾巴。背上是一大捆稻子,稻穗豐滿結實,垂在空中。
它那草編的鞋子和腿上,被人插滿了密密麻麻的花枝和小花。此時還有路人拿著花,艱難地探身往它身上插。
之所以路人的姿勢那麼怪,是因為稻草人周圍地上擱了一整圈的大水桶,不允許外人太過接近它。
每個水桶上都貼著醒目的字條,“禁火”、“避火”、“離火”。
在木建築偏多的南方,又是冬季,防火當然是頭等大事。
夠不著稻草人的路人們不死心,又拿著花枝做飛鏢,試圖往稻草人身上投擲。
但花枝太重了,平衡又難把握,往往中途就墜落到水桶中,只留下一陣水花,和水面漂漾的淡淡花瓣。
歐也妮不由樂了起來。這些爭先恐後去插花的路人,令她想起來前世那些往寺廟的烏龜身上投擲硬幣的遊客們。
這種在冬季裡用鮮花祈福的傳統,也是隻會發生在氣候溫暖的南方的事情。
下回真該帶老庫克也來看看。
伊桑見歐也妮望著那邊瞧,問,“待會吃完飯了,你要不要也來試試?我知道花市在哪邊。”
“這是南方的民俗,聽說花插得越高,來年運勢越好。”
歐也妮失笑。
這說法,就更像是各種丟硬幣許願的變種版本了。
“不是豐饒教會那邊安排的,是民眾自發流傳的說法,”伊桑又說道,“咱們這種人也可以去試試,就當討個好意頭。”
說到這裡,他突然記起來,“老闆說過您信仰女神的?哪位女神?”
“這裡還有兩個稻草人!”耳邊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