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花環的那個。
伊桑長腿快步地走過去,“噯,大姐,你這花兒怎麼賣?”
攤主立刻起身帶他看花,手中一鬆,那小孩就逃了開去。小孩跑出來,迎面看見歐也妮,嚇了一跳,立馬將脖子扭開去不看她,重重吸了聲鼻涕。
十來歲的小孩子,做起很多事都莫名其妙,大概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他突然轉身,噔噔噔跑去花牆邊,從懸掛的那一排排花筒中抽出幾十枝花來。“媽,我出去賣花了。”他粗聲粗氣地喊了一聲,抱著花跑出巷子逃走了。
“這孩子……”攤主嫌棄地嘟囔了一聲,很快又被伊桑的問詢轉開了注意力。
歐也妮笑著將自己頭上的花環摘下來。她手心下藏著一個火焰編織的小小的三級法陣,生機萌動。
法力流轉,在旁邊的施法者看來,大概會以為她只是激發了一道早有準備的魔紋。
歐也妮扯了扯桑尼的袖子,“能幫我將這個花環戴在那個稻草人的頭頂上嗎?”
歐也妮所指的,正是位於巷口邊,緊挨著這個攤位的稻草人。
稻草人大概是小孩子動手做的,手法和先前那個花環一般粗製濫造,隱約能看出來造型是一個小稻草人騎在大稻草人的脖子上。
兩個稻草人的臉上貼著紙,畫著筆法拙劣的大大笑臉。
雖然造型是出自小孩之手,但他明顯得到了很多來自家長的幫助。家長用鐵絲和釘子,幫忙將這個歪歪扭扭、不怎麼好看的稻草人固定在了牆邊。
但稻草人還是歪斜了,半個腦袋都耷拉在巷口外。
稻草人旁邊的牆上,有小孩子用炭筆留下的得意塗鴉,“全鎮最高的稻草人”。
“最”字後來又被劃掉了,改成了“第二”。
比較物件大概是小鎮廣場中間的那個作為巨型公共景觀的稻草人。
桑尼沒有多問,她個頭高,一抬手就輕輕鬆鬆地將花環擱到了稻草人頂上。
被歸還的花環,在法力的催化下舒展筋骨,精神飽滿地盛放開來。
從花市外路過的腳步匆匆的行人們,遠遠就能看見從巷口探出來的這一枝盎然春意。
有人的腳步慢了下來。
春季來了,節日來了。
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攤販招牌呢?歐也妮滿意地笑了。
冬日的暖陽曬得人醉醺醺想要眯眼睡午覺。吃飽了午餐後更是睡意加倍。
三人簡單溜達了下,就回到了暗巷的“隙孔”之中。
從南境歸來的路上,歐也妮沒有再練習什麼刺激的把戲了。
開玩笑!她都吃撐了,這回再坐過山車可是真的會吐的。
她坐在兩姐弟中間,慢悠悠地跟著兩人滑滑梯。黑暗和無邊無際的空曠都嚇不住她了。她現在無聊得只想睡午覺。
【這次想做點什麼特別的夢嗎?】
歐也妮迷迷糊糊聽見【安姆】的詢問,她困頓地搖搖頭,墜入了一場無夢的好睡。
再醒來的時候,她的臉頰已經被北方的冷空氣颳得通紅了。
歐也妮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