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氣。
“她若想要否認這樁關係的存續性,若想要再婚,都是很正當的事情。”
老庫克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婚戒很多年沒帶,不知道藏去哪了。他自己也早當這樁婚姻不存在了。
“說起來,”老庫克覺得再講吓去,自己暴露出來的深層感情就有些丟人了,趕緊轉換話題,“你也快到年齡了吧?有沒有遇到感興趣的男孩子?”
“哈啊?”年僅十二歲的歐也妮,覺得這話題是不是轉得太生硬了。
“旅途中要遇到有人對你示好,誇你漂亮,送你東西,”老庫克則是很認真地在囑咐孫女,“你可別輕易上當受騙。對方肯定沒懷好心。要是對方年紀太大,你就去叫警衛隊。年紀小的,”他嫌棄地說道,“都靠不住的。”
歐也妮能想到的,最接近是在追求自己的物件,就是今天在南境小鎮裡,往她腦袋上砸花環的小屁孩了。
她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和這種小孩隔了很多道代溝。
“別瞎想,那種事對我來說太早了。”歐也妮趕緊打消掉老庫克的想法。
她自來到異世界起,就完全沒考慮過異性感情方面的事情。以她這種小孩身大人心的狀態,根本沒法認真考慮的。
年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匹配得上。以她的道德標準來判斷,要麼未成年人找她,她進局子,要麼成年人找她,對方進局子。反正都離不開一首鐵窗淚。
夜深了,粥也早就喝完了。歐也妮起身陪著老庫克,一同收拾了桌子和廚房,回房睡下。
第二天白日裡,老庫克停下了節日前最後一天的生意,帶她去看那個小倉庫,又幫歐也妮設定好了雙向法陣。
夜間八點的時候,歐也妮拎著減輕了負重的行李箱,獨自乘上了前往小康郡的。
這個時代的,當然沒有前世的和諧號那樣炫酷的銀色流線型氣動外形。
大概是用法陣取代了一部分動力和結構,頭的結構與歐也妮前世在博物館裡見過的那種老式蒸汽頭也有很大差異。
的整體構造四平八穩,車廂內部倒是與前世大同小異,寬敞堅固,木製牆面,桌椅整齊,看起來很是舒適。
歐也妮登上車來,看了眼車廂內的環境,再回憶起這趟回豐穗城時乘坐過的亂糟糟的公共馬車,萬分慶幸自己搶到了車票。
的車票和乘坐人數管理很嚴格。融雪節前夜的這趟上坐滿了人,但座位是有數的,不會太擁擠。
歐也妮旁邊的青年乘客幫她將行李箱放上了貨物架,有些好奇地問她,“你的家人呢?”
歐也妮笑笑,“母親買東西去了,晚點來上車。她的車票離我稍遠了幾個座,沒事的。”
青年就此打消了疑問。
直到發車前,車廂裡坐滿了人。青年左右看看,沒有發現類似女孩母親的人,他心中又升出疑惑,擔憂地看向落單的女孩,想要再發問。
就在開口前,他忽然一愣,口中醞釀的話語消失了。
鄰座的女孩已將紅色瞳孔轉過來,迎向了他。
青年張張口,說,“待會發車時動靜會有點大,你不要害怕。”
女孩笑著,點了點頭作為回應。
青年總覺得自己似乎忘掉了什麼,卻又想不起來。
他很是疑惑,但過了一陣還沒想起來,又隱約覺得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就放棄了。
歐也妮的手指上纏著微小的法力流。這是她最近讓光幕開發出來的新法術,用來應付他人對自己的好奇心。
作為別離之神,歐也妮的神職本來就很擅長應付情感、記憶和人心,能幫助人類割捨掉那些,被她裁決為不必要的東西。
她拿走了帕吉特主動拋棄的記憶,也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