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風實在有感染力。還能行動的人漸漸都按照她的吩咐,做起了生火堆、搬運傷者、準備繃帶和夾板、取雪燒開水這樣力所能及的工作。
肅然起敬的情緒蔓延開來,使人們在靠近醫生女孩時不敢大聲說話,場中只留下火焰噼啪作響和女孩發令指揮的聲音。
或許是心理錯覺,又或許是人群扎堆跟隨行動帶來的熱量,人們疑惑地感覺到,女孩身周的空氣都暖融融的,比別處更為舒適。
那些被安置好的凍傷者,面色漸漸紅潤起來。
用藏在心口的那朵波歐斯火焰,為眾人帶去溫暖的歐也妮,此刻內心正無比慶幸,自己前世無聊的時候去考了紅十字救助證。
法術是很好用,但技術也不賴,不用特地去隱藏,還能快速推廣讓他人分擔工作量。
不然歐也妮都要忙不過來了。
安塞爾和奧利菲亞那邊的搜尋工作,終於掃到了最後一節車廂。
他們連同搬運小車,帶著最後一波擔架匆匆趕來。
歐也妮鬆了口氣,兩名法師同伴的加入,令她輕鬆了許多。
奧利菲亞接手了最嚴重的幾個病患,用治癒法術再次加強了歐也妮的處理。
匠神神系的法術在治癒能力上自然比不過豐饒神系,能力方向更接近外科手術。
奧利菲亞看得懂歐也妮的處理痕跡,她震驚於歐也妮對法術的高超運用。
歐也妮精細地操控著一級的無形之盾的碎片大小和形狀,阻斷了出血又不過分壓迫到傷口。
她用最小的法力量,達成了匠神神系裡更高階法術才能達成的外科手術效果。
這種計算和控制力,真的是年紀這麼小的法師能做到的嗎?這樣好的苗子,要是……
奧利菲亞看了眼歐也妮,又回頭看了眼似乎是她監護人的安塞爾。她知道自己不擅長說服,暫且按下這種心思,打算從長計議。
安塞爾的法力在時已經用空了。歐也妮想將他的錢包還給他,但他看了眼歐也妮在做的工作,嚴肅地拒絕了。
他看見一些無力行動的負傷者,眼神麻木冷漠地靠著車廂坐著。還有些人躺在臨時擔架上苦苦呻吟。
安塞爾撿回了教士的原職,在人群中發表了即興演講,帶領乘客們向神明禱告。
他的想法太過天真。但天真是一種獨特的天賦,在這種絕境中能夠喚醒人性,鼓舞人心。
遇難的人們漸漸沉浸到了這番演講中,有些病者甚至忘卻了呻吟。
匠神協會的奧利菲亞,聽著這場來自豐饒女神教會的演講,看到這場演講的效果,心情極為微妙。
她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開口打擾。
安塞爾很留意歐也妮那邊的動靜,每當歐也妮給眾人釋出指令時,他就立刻停下來等待。
人群中突然傳來騷動,是一位昏迷的傷者在火堆旁恢復體溫後醒了。被分配來照顧他的人,還沒來得及叫醫生女孩過來察看情況,又驚撥出聲。
那名顱腦外傷的病人,一睜開眼,就無法控制地大口嘔吐起來。
他吐得太快太急,喉頭不斷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