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範默寧主教是如何隱藏自己的。
那時的主教的想法也可以理解。
單個的神蹟,總是沒有一場集體的典禮鼓舞人心的。
阿爾蒙的腿本就不是教會的責任。讓不懂事的年輕人接受一場心靈的歷練和磋磨,又如何呢?
雖然這種過分冷靜的想法,對身處痛苦的人來說很是殘酷。
“我父親哪裡等得了那麼久?”阿爾蒙一笑,“他都快急瘋了,他覺得自己可虔誠了,沒理由見不到神蹟。”
“他那會差點沒去教會門口鬧事,鄰里都覺得他不可理喻。我還得倒過來勸他,蠢傢伙。”
“後來呢?”歐也妮問。
“後來啊,第三天的時候匠神協會派人來了。我的腿是在他們的機器裡碾壞的。”他敲了敲自己的腿,“他們將我送去了隆隆城治療,我睡了一覺醒來,再養了幾個月,就又能走路了。”
“我也不知道我這條腿裡面現在是什麼,比往常重得多,”阿爾蒙說,“但反正是能走路了。”
合金骨架取代了腿骨。
歐也妮看了眼光幕讀取的資料,大概能猜出來。
但是血肉和神經,應該是被法術重塑部分後慢慢恢復的。匠神協會的外科醫師們在治療中,大概也邀請了使用豐饒神系法術的低階治癒師或泛信者來會診。
“老爹很生過去那些鄰居的氣,就帶著我搬到了新城區。他陪我就醫時,在隆隆城看到了很多新式工廠,就賣了田地,在這邊照樣開了一間。”
這個投資很是明智。隨著後來列車站的建設,小康郡的工業越來越發達,造紙廠的產品隨著鐵道線銷往各地,又擴建了好幾次。
“那你這次的昏睡症,有向匠神協會求助過嗎?”歐也妮問。
她很好奇匠神協會的調查會不會得出什麼不同的結果。
“老爹讓我們廠子的技術輔助員過來看了,也沒查出原因。”阿爾蒙說道,明顯對豐饒教會那邊的說法耿耿於懷,“總之,不會是我們工廠的問題。匠神協會還不至於在這點上騙人。”
“協會也很關注我的病情。我的病自愈之後,他們就沒再來過了。”
“在昏睡症發生前,你都做了什麼?”歐也妮問。想到帕吉特的經歷,她特意問道,“有吃過什麼特殊的東西嗎?或是與什麼特別的人共同進餐過?”
“你也在調查昏睡症?”阿爾蒙想起了昨天歐也妮是與教士們一同前來的。
“我是實習醫師。這是我的個人調查,”歐也妮微笑著說道,“與任何教會都無關。”
“我都是在工廠裡吃飯的。”阿爾蒙搖搖頭,“中午有食堂,晚上和芳汀一起……”
他突然想起來,“那天我還真和外人一起吃過飯。”
“誰?”
“你不要告訴芳汀。”
阿爾蒙小聲說道,“那天有個教會撫育機構的人來找芳汀,說是過去的好友,遇到了困難想來找芳汀借錢。”
“我將她請去外面吃了頓飯,將她打發走了。”
撫育機構的孤兒。範默寧主教的棋子。
歐也妮在心底狠狠記了一筆,口中意味聲長地拉長了語調,“哦——”
阿爾蒙不自在地扭開了頭,“廠裡的人都知道芳汀不想被往事纏上,任誰都會這麼做的。”
“嗯嗯。”歐也妮點點頭,體貼地轉回了話題,繼續詢問昏睡症相關的事情。
阿爾蒙怕她發散思維,一聊回昏睡症就答得很詳細認真,完全沒有昨天那股敷衍勁兒。
他的病中感受和其他患者大差不離,但提供了一個未告訴神父們的新情報。
“你是說,在你從昏睡中醒來前後不久,有個賊曾偷偷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