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教派的地區領袖們,可都還記得豐饒教會老主教在議事廳內當晚的言語。
此刻迫使他們合作的威脅已去,他們面對老主教時,維持住了面上的尊重,臉色卻都很不好。
在這個眾神多年未曾公開降臨和回應信徒祈求的局面下,他們可不樂於見到這位能夠隨意降臨人世的新神明、解決新赫利亞地區罪孽汙染的新答案,對豐饒教會另眼相看。
豐饒教會已經強盛這麼多年了,他們內心隱隱渴盼的,恰恰是截然相反的局面。
他們感受著這種現實與意願相悖的挫折感,又回想起老主教當初的發言,內心逐漸生出怒意,要麼老主教那個“新神並非其信奉的神使”的發言是謊言,要麼……
他們開始懷疑自身遭到了豐饒教會的利用,在豐饒教會拉攏新任神使並向其示好投誠的戲碼中,扮演了工具人的身份。
不,一切都還說不準。
那封信件未必就是示好。哪怕是示好,這種傾向也未必不會發生轉變。
不少人悄悄將視線投到了特賽的身上,神情變得更加真摯熱忱。
他們當然不會轉投信仰,但只要自己侍奉的神祇沒有明確地表露出憎惡排斥,他們就可以適當與其他神明的信徒交好。
這種別有所圖的外交手段,可不算是對信仰的背叛。
他們應該與這位美貌的女領主、與女領主身後的神明走得更近點,然後再聊聊共同感興趣的話題。
比如說,該如何處理和豐饒教會的關係。
在清除汙染、解決罪孽的事情上,這些教派過去很依賴豐饒教會的出手協助,不敢輕易得罪豐饒教會,更不敢想象與其翻臉的局面。
但如今嘛,這些教派面前有兩個選擇了。要保證進退兩宜的話,最好是確保——這裡存在兩個選擇。
他們絕對不能讓這兩個選擇物件結成密不可破的同盟。
他們應該拉攏新來者。
新來的神明並非正神,還需要他們的支援。他們會證明,自己比豐饒教會更加友善。
儀式中的眾多教會高層們面色嚴肅,各懷鬼胎。
意外的插曲,使他們對那個光柱吸引走了民眾大部分注意力的事情都不甚在意了。
只有匠神協會的分會長,在當初看見那位女神是個格蘭傑的時候,已經在心底痛罵過一輪了,這會兒倒是格外大氣。
他打量下城頭上耀眼的光柱,再看看同樣被光柱搶走了儀式風頭的豐饒教會,又感受了下滿場眾教派領袖的敵意所向,在心底愉悅地哼起了小曲兒。
典禮結束時,分會長衝老羅伊使了個促狹的眼色,利索地帶人走了。
老主教羅伊轉臉看了眼自己的副主教。
這位學生面有不虞,大概已經意識到了,是那封特殊對待的信件,將豐饒教會置入了尷尬的境地。
可這還不夠。
副主教歷練不足,處事還是天真,他對那封來信本身,似乎還懷著某種驕傲。
老主教則有不同的判斷。
那位格蘭傑家的小姐,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