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神情。
但對方冷靜地望著她,等確認她做好準備聆聽後,才鄭重地給出答覆。
“不,媽媽。”
幼童聲音清晰地否定掉芳汀剛才的說辭。
“我不屬於你。我屬於我自己。
“正如,你也將永遠屬於你自己。”
芳汀怔愣地望著眼前的幼童,自己未來的孩子。
“但是,”她說道,“神聖的血緣將我們聯絡在一起。”芳汀撫摸著幼童的鬢角,那金色的髮絲如此纖弱,令她觸碰得有些心疼。
“你屬於我,我屬於父,正如麥穗屬於大地,最終,我們都屬於母神。”
她不由唸誦起來,“偉大仁愛的豐饒女神,她手握血緣的網,俯瞰著人世的一切,我們因血脈相連,共享同樣的恩賜和喜悅。”
幼童用雙手捧著她的臉,不肯讓她轉頭去向教會的屋頂行注目禮。
那藍色的眼睛中藏著冷靜堅定的光芒,芳汀凝視它就如之前凝視著碧瑙河的波浪,心神動搖得厲害。
幼童告訴她,“血緣只是契機。因著這個契機,你愛我,我愛你。
“是愛聯絡起了人世間的一切不是血緣,不是我們的血液、頭髮和瞳孔的顏色。”
隨著她的話語,顏色從她的頭髮、瞳孔上褪去。
她的面容發生了變化,變回了芳汀之前在碧瑙河邊遇見、為之指路的那個白髮紅眸的,乖巧漂亮的小姑娘。
在芳汀看不見的地方,歐也妮食指上的半道魔紋終於消失殆盡。
歐也妮為自己搶在法術消耗完畢前,找到了合適的時機和完美的說辭,而暗自鬆了口氣。
她在芳汀醒神前,繼續發起言語的進攻。
“但是,自我更在愛之上。
“我是我,你是你,因此我才能愛著你,你才能愛著我。
“親愛的母親,”她狡猾地更換了稱謂,然後親暱地湊過去,用額頭抵住芳汀的額頭,瓦解對方的反駁和思考,“我屬於我自己,正如,你也屬於你自己。”
“不要放棄生命,芳汀。”她喚出對方的名字,用以警醒。
“……你是誰?”
芳汀喃喃地問道。
歐也妮沒有吭聲,她等待著芳汀自己解出那個答案。
“你不是我的孩子,”芳汀搖著頭說道,“但你剛剛,卻又是我的孩子。”
歐也妮知道芳汀不會懷疑自己看到了假象,絕望的人不會放過任何獲得救贖的希望。
“你希望我阻止你,所以我來了。”歐也妮給芳汀提示。
同時,這也是實話。芳汀暗中希望有人來阻止自己自殺。這或許是本人也未察覺到的潛在期望。這句話依然掛在光幕上,已搖搖欲墜,是快要被實現的願望。
“……您是神明嗎?還是神的使者?”
芳汀有些遲疑,“不,您不是女神派來的使者,您的言辭有悖教義。”
“但,”芳汀終於抬起頭,“確實是一位神明,這點毋庸置疑。”
只有神明才能擁有觸發奇蹟的偉力。曾在教堂聆聽神父佈道神蹟的信徒,對此深信不疑。
歐也妮沒有點頭,但也沒有否定。
既然已經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