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並沒有被砸碎。她無法再重複當時的用墨水汙染法陣的小把戲。
而且,這裡是夢境,只要■■想,祂完全可以用不合常理的造夢方式,來清除虛幻物質的干擾。
“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我擁有力量的話,”她的嘴角是恍惚的笑意,“或許我會有更簡便的解決方法。”
她的手,按在了法陣上。
當沉重的實木椅被推倒後,她終於能如願接觸到這塊皮革,將自己將近枯竭的法力灌輸進去。
“為什麼總是別人獻祭我,而不是我來獻祭別人呢?”
【不可能,妳根本不剩什麼法力了。】
“是啊,清醒的時候,我沒有趁機喝下補靈藥水。”歐也妮說,“不然,你怎麼會讓我有機會,能觸碰到這座法陣?”
“像你這樣謹慎的分靈,大概不怎麼會賭博吧?”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又會選擇孤注一擲呢?
都怪這艱難的生活,逼著歐也妮,嚥下了太多她不想去品嚐滋味的經驗包。
她嘆了口氣,“但不巧的是,我非常擅長。”
歐也妮看向眼前的光幕,她還藏著,不為對方所知的籌碼。
歐也妮:是命,是不公平的命逼我來賭的!
歐也妮:我只是個連史萊姆都沒敲過的低階法師,為何老給我刷這種滿級精英怪?給我個平穩練級的機會啊策劃!
十里坡劍神·■■:【真巧,我和你恰恰相反。】
許可權爭奪
芳汀在車廂中睡了一整晚,堅硬的座位並不舒適,醒來時她覺得脖頸僵硬,枕在身側的手臂痠痛得難以舉起。
但她很快就消化了這份不適,滿心的期待和愉悅佔滿了她的身心。
坐在她對面座位的青年羞澀地向芳汀搭話,“坐蒸汽車的感覺很新奇,對吧?你聽那嗚嗚的鳴叫聲。”
芳汀沒有搭理他,她不再像以前那般,能輕易接收和消納來自異性的好意了。
首次乘坐蒸汽車的芳汀,在昨日黃昏上車時,確實曾感受過一段時間的新奇。
但車廂的劇烈震動,汽笛的尖銳鳴叫,令她很快就撫住了自己的小腹,擔憂其中的小生命受到驚嚇和傷害。
直到夜間,這可憐的姑娘才漸漸適應過來,並開始感受到車廂的搖晃韻律中,自有一番樂趣。
在這置身搖籃的感覺中,芳汀整晚都睡得很香。自進入孕期後,她已很久沒睡得這樣沉了。
慵懶而遲鈍、平穩而寧和。
感激神明賜我一夜好夢。她合十心想。
但天亮後,車頭那大團的白霧緩緩飄過來,形狀像是咆哮的巨獸般在變化聚散,仍讓芳汀感到害怕。
對面的青年滿臉讚美的神色,開始向匠神禱告。
芳汀默默垂下了雙眼。
作為曾經的豐饒女神信徒,芳汀喜愛田野,對匠神協會里搗鼓出來的,這些多少有點可怖嚇人的機械,敬謝不敏。
但此刻的她歸心似箭。
最近對她伸出了接納雙手的神明,溫柔博愛,其使者也告訴她,不用因對神的敬愛,去刻意迴避、遠離任何其他教派的益處。
“接納的勇氣,與拒絕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