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蒙徳現在只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讓他忘記一切的戰鬥。
他大步向前。
黑色火焰幾乎要撲上他的面頰,冷得令人牙關顫抖。
唐蒙徳輕而易舉地揮動手中的鋸刃,撲熄了這叢寒火。
旋轉的鋸刃,不留半分情面地,割裂了從側面撲過來的,已墮落得不成人形的畸形邪魔。
他不會再幼稚地將這種傢伙當做同類。
唐蒙徳想不通這些舊赫利亞的流民為什麼會發出受傷般的嚎叫和辱罵。
他也不想去理解或共情這些邪神信徒的悲哀和痛苦。
在唐蒙徳看來這些都是他們自找的。
何等愚蠢。何等冥頑不靈。
何等、可恨!
他大步走向邪神氣息傳來的方向。
邪神的封印已被破壞,這群該死的傢伙!那兩個獵神的僕從究竟都幹了什麼?
唐蒙徳沒有重新封印邪神的手段,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豐饒女神委派的神使抵達前,徹底清除此地可能會接觸並傳播邪神汙染的任何生命。
不論是舊赫利亞人、獵人,還是這一個唐蒙徳。
他都絕不會手下留情。
當唐蒙徳快要繞過那斷崖,直面邪神的時候,一支長箭割裂了空氣,試圖逼退他的腳步。
不以要害為目的的警告射擊。
多麼軟弱可笑啊。唐蒙徳毫不猶豫地踐踏上去。箭矢在觸碰到他周身肆意張揚的紅霧的瞬間,就隨著他的心意被腐蝕溶解。
他嘲笑著獵人的單純,抬頭望去。
斷崖上只剩下一個少年,他脫掉了那身無用的偽裝服——似乎是叫獵人衣來著?
少年正舉著弓箭,居高臨下,警惕地盯著唐蒙徳。
獵神的咆哮帶來的狂風,正吹得他的衣角與額髮不斷擺動。但他的眼神定得驚人。
明明距離邪神如此近,這個少年此刻卻還沒有任何墮落或變異的跡象。
或許是懷著對獵神足夠堅定的信仰?
這份精神上的無畏不移,令唐蒙徳對他稍稍升起好感。
或許,可以將這個獵人在死亡名單上排到更為靠後的位置,僅排在唐蒙徳自己之前。
另外那個曾只聞其聲的小女獵人,已經不在斷崖上了。
她直面了邪神,已經被同化變異了?
唐蒙徳踏前兩步,懷抱著反正之後會死掉的無所謂心態,望向斷崖下的情景。
多好運啊。
或許是獵神的怒吼使邪神畏縮了。
不可直視的邪神身軀,恰巧被半張破破爛爛的帳篷皮罩住了。
祂沒有輕易拋棄這份掩蓋,而是靜靜地在觀察蟄伏。
帳篷皮因其怪異的體徵,而邪異地扭曲收縮著,滲出渦旋般的黑氣。
應該是小女獵人的那具瘦小身軀,正躺在了那帳篷的頂上,隨著帳篷的起伏而擺動著,像是已經失去了意識。
真奇怪……她頭髮似乎是白色的?
這點還未來得及引起某種聯想時,唐蒙徳已經注意到了更重要的細節。
帳篷被割裂了一個口子,被小女獵人的身體蓋住了。
正是因為那條胳膊插入裂縫中,掛住了整具身軀,她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