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賽,她二話不說將小特賽擠到床的一邊去。
“今天折騰了一整天,我可太累了!明早我要吃到你做的煎蛋。”
宣佈完後,埃絲美拉達將枕頭一甩,就地表演了個現場秒睡。
一閉眼一睜眼,夢境已經快進到了早晨的餐桌上。
看。歐也妮單手托腮看著眼前的煎蛋,向【安姆】鄭重介紹。
這就是和我一樣的勞碌命,有外人在的時候絕不會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安姆】抱著自己的自閉症,不敢吭聲。
萬眾矚目的新劇,終於上演了。
劇名為《帝女花》。
據說同樣是講述那個夢幻般黃金王朝故事的劇目,令《圖蘭朵》的觀眾們滿懷期待。
正式開幕前,姍姍前來的聖女,就已引發了觀眾們的第一波情緒熱潮,為今晚的盛事熱好了場。
待聖女入座後,報幕人不得不敲鐘三聲,來壓下那些在場中起立行禮的信徒。
沒人敢與坐在第一排的聖女並肩。
但自第二排往後,座無虛席。
待到幾聲斷斷續續的幽笛從幕後傳出,全場終於安靜下來,觀眾們誠實地屏住了呼吸。
幕起。
特賽戴著精製的金冠,衣著錦繡,以袖掩臉地從後臺輕盈繞出,隨著樂聲念道,“倚殿陰森奇樹雙……”
她放下小公主特製的所謂水袖的長袖時,一眼就瞄見了臺下的景象。
因為不是正式的祭禮場合,聖女沒有佩戴冠冕,而是一身金白交錯的簡潔常服,端坐在坐席中,唇角帶著笑意,對新劇的,露出了好奇和期待的眼神。
哪怕已設想過千百遍,這一幕仍令特賽心如旌搖。
小特賽一時險些就噎住,忘了唱詞。
但這表現恰恰符合劇目的需要。
小公主埃絲美拉達早就料到了這個可能,她故意安排了倒敘的故事結構,將結局排在了全劇最首。
“該怎麼動情,就怎麼動情,”開演前,她用縱容的語氣對小特賽說,“唯有動情,最能動人。”
小特賽收回了心神,頓了頓,才接瞭如泣的下句,“……當年誓約未能忘。”
與其相配的男主角唸白,“舊臣莫對花燭夜,不許侍女伴身旁。下退——”
幾圈舞后,扮作群臣與侍女的群演各自散去,只留臺上一雙主角的落寞孤影。
定場詩後,再未接上任何該有的唱白。
笛聲斷。琴聲斷。
臺上兩人轉圈,執手交杯,對望碰頭,似有絮絮語聲,又難以耳聞。
待觀眾不自覺地探身想去凝聽分辨時,兩人悽然一笑,同時飲盡杯中苦酒,然後雙雙委身落地。
燈光打出巨大的慘白月影。
安靜得呼吸可聞的幾息之後,是群演們從幕後歸來,驚見倒地雙人時發出的嗚咽悲鳴。
任誰都看得出這是殉情的情節,但沒有原委,給足了懸念。
當群演再度登場,將故事從頭開始講述時,觀眾席間沒人敢竊竊私語,但觀眾們恢復了呼吸,開始相互交流起眼神。
——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你呢?
短短的一幕照面,讓觀眾們看清了他們最為好奇的,女主演的臉。
有教會的各種暗示打底,他們迅速接受了,女主演與聖女並沒有傳聞中那般相似的事實。
但比教會的神官們更進一步的是,他們很快就開始欣賞起了,與聖女並不十分相似的,另一種美。
人們見慣了奪目的太陽。
但這還是第一次,關注起憂愁的月色。
那種美,無法媲美聖女的雍容,但卻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