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意志不允許,所以祂們也絕不會勾連邪神的。】
【至於信徒,哼,那些遺忘比睡覺還快的傢伙……】
歐也妮不得不中肯地評價,我覺得,沒有什麼人類的記憶能長過你的主神的睡眠。
在【安姆】故意砸來一團生氣的情緒時,歐也妮又發問。
——【安姆】,你有沒有想過,除了你,或許還有其他人想要喚醒你的主神?
【還有這種好事!?】
【安姆】瞬間精神起來。
沒準是和舊赫利亞人一樣的存在呢。歐也妮心想。
既然舊赫利亞人堅信著波歐斯不是邪神,還能夠從汙染墮落中恢復理智。
那會不會也有安姆的信徒,將自己信奉著的神明的沉睡,解讀為墮落,卻仍願意追隨,甚至用錯誤的手段,想要向臆想中的邪神安姆,獻上一廂情願的祭品?
聽到這個猜想的瞬間,【安姆】想要連夜和這群瘋子信徒們割席。
沒有依據的猜想,只不過是猜想。
眼前的實務才需要下功夫操辦。
歐也妮不知道夢外的特賽經歷過什麼,但是在她一手操控的這個夢境中,她絕對不會讓聖女以金珠,或者說,以遺骨的形式迴歸到故人手中。
這就是為何,埃絲美拉達在處理聖女相關的事情時都很放飛自我,寧願留下破綻和矛盾。
因為金珠已成,逝者已矣。
這份現實永不可能再復現。
埃絲美拉達也就不再需要考慮邏輯,說服現實。
她只需要向特賽證明,幸福大概、或許、可以成立,然後極力慫恿特賽扭轉夢境,盡力在夢中彌補過往遺憾,如是而已。
這次也沒什麼不同。
小公主親自策劃了迎回聖女的計劃。
不會有什麼死遁。不再有什麼金珠。
小公主說要給特賽一個驚喜,沒有告訴對方詳情。
當已長大成人的特賽,懷著滿心信賴,來到小公主與她約定之處,就看見了埃絲美拉達牽著馬匹站在郊野裡。
端坐在馬匹上的蒙面婦人,摘下了黃金的冠冕,帶著長長的披巾。
只有面巾的縫隙裡,洩露出了陽光般和煦的光輝。
特賽仍像少女時那般,張著雙臂向前奔跑。
婦人下馬後,向特賽快走了兩步。
在埃絲美拉達滿面笑容的見證中,特賽的太陽,終於擁她入懷。
迴歸故鄉吧,時機俱已成熟。
所有的族人都在催促著特賽。
他們整頓了著裝,打包了行李,翹首以盼地,等待著領袖做下出發的指令。
迴歸故鄉吧。
公主揚起了手臂,指向了帝國的西方。
但是,叛亂髮生了。
大部分族人都聽從了公主的號令。可有那麼一小撮人,仍然無法忘卻舊神的威光。
在他們的叛亂下,太陽被帶走了。
那幾名年邁的叛逃者,偏離了歸鄉的路線,他們挾持著太陽,一路走入了黑森林外的荒野,沒入了深夜裡的沼澤。
“熊熊燃燒的地之火啊,清醒吧,歸來吧,請再次驅趕矇蔽我們的迷霧,請再次燒開我們前進的道路。”
叛亂者們向被封印的神明獻上了祈禱。
當黑色的火焰點燃了他們的同伴,他們仍在痛苦中尖叫。
“注視我吧,烈火的神明。焚燒我吧,殘酷的烈焰。一切代價皆為有償!
“我們願意獻上太陽來喚醒您的執念,願意焚燒自己的生命來令您息怒。”
特賽與埃絲美拉達,帶著剩下的族人一路追趕,在無星無月的夜裡來到這座沼澤,見證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