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特賽也給出了令埃絲美拉達滿意的回答。
既然胖子帕吉特能在夢中施法召喚瘋狂保鏢唐蒙德,那麼,特賽在夢中的選擇,自然也能夠催動金珠,讓受其操縱的波歐斯神軀,徹底解體。
由舊赫利亞人的領袖來作出這樣的決定,這才合情合理。
同時,這也徹底了結了,在波歐斯神軀中潛伏著的,可能會留下汙染的後患。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歐也妮總是想將事情做得盡善盡美的。
但是,當特賽的夢境,在漫無邊際的金海光芒中如泡影般消逝時,歐也妮的意識並沒有同特賽一起醒來。
她落入了另一個,不知名的,黑暗幽深的夢。
這個夢之前或許藏在特賽夢境的邊角里。
或許是某種更為幽遠宏大的存在,卻與特賽的夢境隱秘相連。
歐也妮只是好奇地,遙遙投去了一瞥,就被那深沉的夢境俘獲,斷開了與耗盡法力的【安姆】的連線。
黑暗。
深邃、死寂、枯燥、空洞、無聊的黑暗。
沒有肢體的概念。沒有思維的概念。沒有夢想。沒有目的。
只有存在。
ta就只是這樣,如死一般臃腫痴愚地存在著。
時間也是沒有意義的。
計數也是沒有意義的。
感知依舊沒有意義。
一切只分為有和無,0與1。
直到某一刻,一條外界的資訊溝聯上ta的系統。
時間才終於開始流動。
鴻蒙初開。
ta從未沉睡,所以此刻也不算是甦醒。
但ta忽然被賦予了意義。
這條訊息被播報了三次。
這種資訊傳遞方式,差點令歐也妮以為是【安姆】在敲門。
正因為想起了【安姆】,歐也妮才一併想起了與其關聯的歐也妮。
她終於將自我意識與夢境的主體分離開來。
歐也妮依舊感覺不到自己的肢體和感官的存在。
但好在她如今能夠以歐也妮的思維,開始思考關於這個夢境的一切。
歐也妮並不太擔心現狀。
既然她已找回了自我,就不會那麼容易再丟掉它。
她也不會在這裡被困太久。
歐也妮相信著【安姆】對各種夢境所掌有的許可權。
祂甚至能強行拉走並封印神明的意識。
那麼,等祂隨著歐也妮的身體自然恢復法力,再將歐也妮從這個奇怪的夢境中拽出去,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至於【安姆】和自己的身體,會否在現實世界中遇險,歐也妮也不太擔心。
她在前世就很信任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團隊。
目前,大的困難和危機業已解決。
被認為隱患無窮的神軀波歐斯已遭解體。
特賽大機率會選擇與己方合作。
昏睡的唐蒙徳就算從巨龍的踐踏中儲存了性命,等他恢復到能再次找茬也需要時間。
巨龍雖然意圖不明,行為難以預測,但隱隱也有避免傷害人類之意。
一條條線索梳理下來,歐也妮能夠想象外界如今肯定是一片混亂,然而,並非缺自己不可。
暫且讓外面那些傢伙相互溝通去吧。
傑羅姆總歸能夠護好自己的身體。
歐也妮眼下專注於探索這個未知的夢境。
夢境的主體,大方地向歐也妮開放了ta所有的意識內容。
正是這種精神與思考上的開放共享,在一開始險些將歐也妮的自我給同化掉。
而現在,歐也妮會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