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哭泣的絕望婦人,證明著施法者的身份,正是昨晚那位拉姆齊老人。
【這就是向邪神祈禱的後果。】
【安姆】突然從沉寂中冒頭,適時地對金主發表勸誡,【但願妳能從別人的慘劇中學會謹慎,不要擅自去親近那些不知底細的神祇。】
歐也妮關注著眼前局勢,懶得向這位入戲太深的小白臉【安姆】發表反駁。
場中一片沉默。
沒有一位流浪者為這被短暫扳回的局面高興喝彩,他們的眼中寫滿了恐慌和後怕,身軀顫抖著,又不願退縮。
見到這樣的怪物後,醉漢沒有任何驚懼,但像是忽然清醒了般,他神色變得收斂,語氣也轉為簡潔。
“邪魔。”
醉漢說著。
他的眼睛黑得像無星無月的夜,煞氣沉沉。
醉意似乎不敢在這樣的人身上久留,全偷偷溜走了,沒留下半點影子。
帕吉特的保鏢,這個不再酒醉的潦倒巨漢,放開了特賽,向怪物走去。
歐也妮身前那個老成流浪者哈克特,立刻趁亂撲上前去,將倒在地上的特賽往後拖了出來,將黑刃插回了特賽腰間的刀鞘中。
潦倒巨漢沒有回頭,他猩紅色的斗篷飄了起來。他反手從斗篷下,掏出了一把血紅色的環形鋸刃。
不需要思考如此巨大的武器是如何隱藏在斗篷之下的。因為鋸刃由黏稠的液體構成。猩紅液體正在汩汩流動,纏出一個半人高的奔流漩渦,作為環形的刃身。
在漩渦的邊緣上,鋸齒是跳動飛濺的血色水花。
沒有握柄,血紅液體化為多股支流,纏繞著潦倒巨漢的手掌,像情人般與他相扣握緊。
歐也妮的法術視野,能見到鋸刃上流淌著劇烈亂湧的無序法力激流。
歐也妮毫不懷疑,那些法力激流能夠衝擊、擾亂其他法術的執行效果。
黑色的火焰,被那鋸刃割裂擊散。
潦倒巨漢揮舞著鋸刃,三下兩下劈砍,輕易就解除了纏繞在他周身的那些束縛黑焰。
他沒管那些仍在他衣服外跳動的零散火星,徑直走向了在帳篷口處爬行的怪物。
“以豐饒女神之名,”潦倒巨漢說道,“我將肅清邪魔。”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把你當成我的優(you)樂(xi)美(xi)啊(tong)。
理性犧牲
在帳篷內老婦人的悽慘哀嚎聲中,潦倒巨漢手持的那環形鋸刃向地上的怪物當頭砸下。
沒有任何流浪者出來阻止。
甚至連老婦人都沒有挪動腳步。
所有人都足夠清醒,知道畸變程度如此之深的施法者,已無法挽救。
趴在地上的怪物,口裡發出含糊滾動的詞句,顛倒錯亂,不具備有任何能被人理解的意義。
黑色的火焰本能地退回防禦,包裹住怪物周身。
但那柄有著干擾法術功效的環形鋸刃,絲毫不受阻攔地切開了法術黑焰,落向怪物的脊背。
裹在怪物身上的層層布料忽然被撕裂,怪物的脊背主動一分為二,裂開成半米多寬、骨牙交錯的巨口。
在眾人驚呼抽氣的聲音中,那巨口收緊,吞嚥咬住了落下的鋸刃。
並非法術,而是被法術塑形的真實邪異的肉身,將潦倒巨漢的武器卡在了嘴裡。
而那把武器的血色水流,作為握柄,正纏著潦倒巨漢的手掌。
第一個抓住機會的是帳篷口那位哀痛過度的老婦人。
她絲毫不懼怕靠近那畸形怪物,帶著滿懷的激憤撲上去,盡全力跳起來扇了潦倒巨漢一個耳光。然後惡狠狠地舉起十指,抓撓向潦倒巨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