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道路?這種可能牽連到現狀的重要資訊,伊桑應該是不會透露給自己了。
歐也妮總結資訊——那個失敗者似乎以某種方式,將自己和其他人類的生命捆綁在一起,自認為代表著人類的進步,擁有某種類似於奪舍、或者轉生的能力。
“好啦,”伊桑趁她走神,終於又揉到了她的腦袋,“故事也聽完了,該好好吃飯了吧?”
“明明你自己也有那麼長的頭髮!”歐也妮氣鼓鼓地報復回去。她用力捏了把伊桑的大麻花辮,然後,“……好扎手!”
她震驚地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伊桑那把枯草般粗糙的黃頭髮,“你們不會真的是稻草人吧?”
“嗨呀,”伊桑笑著吃肉吃菜,“我們餐風露宿嘛,是這樣的。”
佐餐的故事拉長了這頓飯的用餐時間,再加上伊桑那極具感染力的進食方式,讓歐也妮不知不覺中吃下的食物,遠超了平時的食量。
伊桑是吃得很歡快。而坐在對面的桑尼面無表情,吃得一點都不比弟弟少。
乍看下怎麼都不可能吃得完的滿桌食物,最後竟然一點都沒浪費掉。
等三人從桌邊站起身的時候,歐也妮絕望地感覺到,自己的腳步沉重得像一頭小象。
伊桑很理解她現在的感受,他手臂裡挽著外套,懷裡抱著手風琴,微微彎腰看她,“我第一次來這家店也吃撐了,怎麼樣,順路去買點花插稻草人吧?”
消消食也好,歐也妮點點頭。
一走出烤魚店,三人就知道自己天真了。先前那堆小孩又回來了,聚在門口等著他們呢。
再走回去繞後門也行,但這就太傷人了。兩姐弟硬著頭皮走出去,被小孩們圍著一陣起鬨。
有個被哥哥帶著的兩歲小孩兒太矮了,拿著花半天都沒夠著高個兒姐弟倆的頭髮,眼瞧著快要急哭了,桑尼彎下腰去抱了她一把。
歐也妮笑著看熱鬧呢,沒想到自己也有份。
先前在店門外衝她扮鬼臉的那個孩子王,這回也來了,粗魯地將一個花環往她頭上一丟,轉身就跑。
“戴著吧,”伊桑笑著幫她將花環戴正,“還蠻好看的。”
桑尼細看了眼,將花環拿起來。
編花環的手工很差。她動手處理了一下,用指甲將可能磨損頭髮或面板的小刺磨平,再把枝葉的末梢藏到花環內側,花苞的位置和朝向也稍微整理一番。
全部弄好後,桑尼蹲下身,將花環給歐也妮重新戴好,還順手幫她理了一下蓬鬆亂掉的頭髮。
歐也妮捉住她,不許她立刻起身。
“好看嗎?”歐也妮故意笑著問,眼神閃動。
桑尼僵在原地,點了點頭,不知如何是好。伊桑將她救了出來,“走啦,我們去花市啦。”
花市有時令性,在固定集市中佔不到最好的地盤,但與小鎮廣場也只隔了一條街。
歐也妮踏入那條小巷,看見巷道的滿面牆都掛著成排的花筒,插滿了待售的鮮花。每隔一兩米牆就是一家攤販的地盤。
蘭花、梅花、百合、茶花、雛菊,耐寒的花朵在寒暖交替的空氣中怒放。南境春季的獨特氣息撲面而來。
巷口最外面那家攤販的大媽正在打孩子,“讓你拿幾枝花去外面招攬客人,你全分給別家小孩玩兒!”
“分一次兩次也就算了,這次怎麼少了這麼多?半天不見人影,喊也喊不回來,人去哪了?人呢?花呢?”
那家的孩子不老實,繞著媽媽的腿轉,跑了好幾圈,屁股還是捱了一記結實的巴掌。
母子倆繞著圈一個打一個躲。頭髮被花插得亂七八糟的兩姐弟帶著歐也妮走了過來。
歐也妮一眼就認出,在捱打的那個小孩,就是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