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其中積蓄醞釀力量。
黎明前深沉藍色的天空中,最明亮的還屬啟明星。
透過小禮拜堂的窗格,正好能望見那顆大星。
範默寧主教正站在窗前整理臺案,做早禱前的準備,突然有人向他走來。
“主教,”來人腳步遲疑,低聲說道,“很抱歉在這時候打擾您。”
“無礙。”範默寧主教溫和地回身,“什麼事?”
“有信徒在此時前來,說想要求見您。我原本想請她先進來參加早禱,但她說……”這事透著點怪異,外面的教士做不了主張才特地前來彙報,“她不能踏入教會。”
範默寧主教的手頓了頓,說,“我知道了。”
“她現在在哪?”
“在教會外面的廣場上坐著。”教士垂首說道。
“好。”範默寧主教完成手頭的工作,將今早佈道要用的經卷放到臺案的正中。
“你去叫薩寧副主教過來,讓他住持今天的早禱。”
“是。”教士不敢多問,懷著疑惑的心情,看見範默寧主教轉身,毫不猶豫地向禮拜堂外走去。
鏘鏘~大盜賊埃絲美拉達重新出山!
黎明靜悄悄
範默寧主教來到廣場,看到求見自己的小女孩,正安靜地坐在前天那張長椅上。
歐也妮腰背挺直,卻闔著雙眼,像是在晨光中沉思冥想。
清晨的寒冷讓女孩的面頰微微發白,不知她在這裡等了多久。
微寒的春風吹拂著女孩柔軟的鬢髮,她的睫毛一動不動,幾乎能掛住露珠。
範默寧主教簡直疑心女孩是不是又坐在這裡睡著了。
他剛走近,那睫毛就顫了顫,睜開了。
歐也妮·格蘭傑沒有起身,端坐在椅子上抬頭,聲音輕柔但語氣保留,“早上好,主教。”
“早上好。”範默寧主教如先前那般,平易近人地在她身側坐下。
“椅子上有露水。”歐也妮遲來的提醒沒有發揮作用,她拿出了手帕。
“那不會對我們有所妨礙,不是嗎?”範默寧主教靠在椅背上,意味深長地說道,“對我們來說,蒸發露水,就如拂去塵埃一樣簡單。”
“……您是法師。”天亮前的廣場上沒有其他遊客,女孩垂眼放下手帕,沒有使用隱語。
“是的。”範默寧主教坦然回答。
“您騙了我。”女孩用力抿著唇。
“我沒有特意隱瞞,”範默寧主教笑著回應,“只是沒有在你面前使用法術。”
他的語氣依舊溫和。可歐也妮聽得懂言下之意——是無力察覺的那方,是沒有用法術確認的那方,犯下了作為弱者的失誤。
主教猜到了女孩想要如何辯駁。
施法者數目稀少,就像是水滴隱沒在人海中,人生處世,不可能毫無緣故地用法術去試探每一個人。
主教在心底如此回答:但是,對親近者也不加以鑑別,就是你的天真和不成熟。
——如果這份關係能夠被稱為親密的話。
這段對話只存在於兩人各自的思維之中。
他們對彼此已經有了足夠的認識,能夠想到對方的下一句。
女孩大抵也推演到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