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他偷偷溜出了裡弗莊園,做出了一次冒險。
說實話,他不大記得那夜的篝火晚會了。只記得有朦朧的香氣,熱鬧的聲響,火焰的影子。
人們走來走去。無人理會這個不善言辭的男孩。
只有一個老琴手,拉著帕吉特說了半個夜晚的辛酸史。最後,帕吉特迫於某種不太情願又無法拒絕的道德壓力,主動獻出了自己的整個錢包。
其實,帕吉特也想要去體驗堂哥說過的占卜,品嚐其他人都在喝的飲料,又好奇那些帳篷裡的表演,但他在第一個門檻就花光了所有的錢。
囊中羞澀的他獨自坐在篝火邊看別人玩樂,不時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來迎合他人隨意掃過來的眼神,好讓自己像是參與到了這場愉快的舞會中。
最後,帕吉特偷偷回家,對詢問的僕人們露出同樣神秘的笑容,假裝自己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他的父親阿魯巴沒有追究他的去向。
那是帕吉特在少年時為數不多的冒險經歷,和在遭受同學欺凌時被迫做出的種種“冒險”比起來,算是難得溫馨快樂的亮色回憶了。
哪怕後來在黑森林外的荒原上與特賽的流浪者營地起了衝突,生過一場大病,他也沒忘掉少年時的那個夜晚。
多少年過去了,帕吉特今非昔比。很多舊事都被放下,很多缺憾已經遺忘。
在帝國境內各處奔波時,自由的大商人再沒見過流浪樂團的影子。那些舊赫利亞人在境內銷聲匿跡。
他沒想到自己還會在異國見到這樣的夜晚,能重溫一場舊夢,圓上過往的遺憾。
商人抬頭望望篝火,轉頭看看香菸繚繞的占卜臺,又瞅瞅那些琳藍滿目的手工攤,和業餘劇團那掀了半形門簾的大帳篷。
他那張溫和的臉上,久違地浮現出幾分少年人般天真快樂的神色。
歐也妮喜歡見到他人的喜悅。
她笑著問,“要去給篝火添點柴火嗎?”
在這裡,添柴是付費專案。柴火論銖賣,價格還算公道。所收的費用是算作營地內眾人對這場篝火的資助。
柴火不停,篝火不熄。
每到夜深的時候,人們散去,還會有捨不得走的小情侶坐在篝火邊喃喃細語,聊一陣天,續一把柴火。
帕吉特高興地體驗了這項勞動。他也為神明購買了薪材。
歐也妮看火勢還很旺,先將柴火留在了一邊,打算待會兒再來。賣柴人會替她看守好柴火。
歐也妮帶著兩位客人在廣場上閒逛。由於舊赫利亞人大多臨時離城了,廣場上多是些外來者。
但他們都習慣了黃昏傍晚的這項活動,很多人也學會了這裡的樂曲,此刻的氛圍與平時沒太大不同。
幾個人的琴聲悠揚地在暮色中飄揚著,與西邊的晚霞一般綿軟醉人。
業餘劇團裡有人在排練。但主演去明珠堡了,今晚不開演。
歐也妮他們站在帳篷欣賞了一會兒劇團的演出海報。
劇目有歐也妮熟悉的那些。
當年的埃絲美拉達曾為特賽編織一個夢境,那些來自前世的改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