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伺的機會,但,”她左右想想,嘆了口氣,給出答案,“是的。”
“他還活著嗎?”歐也妮語氣微妙地問,“他何時來到宮廷?何時離開?為何將鑰匙留給了你?”
塞西莉婭搖了搖頭,“他已經不在了。”
女神的問題很多,她一一回答,“我不知道他是何時出現的。因為我自身的……某些變故,我對宮廷過去的人事瞭解不多,當我開始接受教育的時候,他已經在那裡了。”
“至於他的離開,是在四年前的融雪節後不久,”塞西莉婭想起當時的情景,仍有些餘悸,“他在夜間闖入了我的寢宮。”
“他告訴我他可能即將死去,然後將樂園的鑰匙交給了我。”
那時的她身單力薄,又怕被人發現身份的秘密,甚至不敢驚叫,勉強鎮定地看著對方倒下,鮮血濺上了她的腳背。
“他的死法很詭異,彷彿舊傷復發一般,”這個形容並不準確,但沒有更合適的說話,“他的頭顱從頸上滾落下來。”
“我當時沒有更好的處理辦法。”塞西莉婭抬眼望著歐也妮,這位女神或許與那位老師有舊,但她不可能向神明隱瞞事實,“我只能對外宣稱他心懷不軌,是我處決了他。”
歐也妮對了下時間線,塞西莉婭受驚之夜,正是小康郡教堂起火的那個夜晚。
壞訊息是,“引路人”真的擁有多個分身,可以同時存在,能互相傳播訊息,甚至可以這麼從容地安排身後之事。
好訊息是,範默寧主教和他那精神體的消亡,似乎能夠波及其他分身,他大概的確真的死了。
安塞爾的嫌疑又減輕了一些,但或許是反覆懷疑過太多次的原因,歐也妮總忍不住在這件事情上打一個問號。
“若你問我為何能從他手中獲贈這把鑰匙,”塞西莉婭回答歐也妮的最後一個問題,“我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自他那般離奇地死後,我就更加猜不透了。”
“但結合當時的形勢,我認為他匆忙之下沒有更好的選擇。”
“因為只有我,會不顧一切地抓住任何機會,也有能力抓住任何機會,讓那把鑰匙能夠開啟‘樂園’。”
歐也妮則知道更多的理由。
樂園追尋者們尋找樂園,但那是為了追尋神明的足跡。只有塞西莉婭的初衷與“引路人”更加類似。
他們同樣不敬畏神明的存在。
“引路人”想要取代神明,讓所有人類都成為與神明同等的存在。塞西莉婭則希望排除神明,讓人類依靠自己的力量獨立發展。
“離開神明後,人類會過得很艱辛。”歐也妮不由說道。
塞西莉婭不知道話題為何突然跳躍到這裡,但她欣喜於歐也妮願意和她談論這件事情。
“羊群離開圍欄,孩童告別父母,都是艱辛的。”
“想要逃離圈養和控制,需要放棄很多東西,我有那樣做的決心和勇氣,也相信人類有這樣的能力和韌性。”
她以皇子的身份發言,“您該知道,我在做的不只是探險,還有發展與建設。”
歐也妮提醒道,“在這個世界上,盲目的探索或許是危險的。”
因為有著汙染的存在。
“是。”塞西莉婭以為她在勸告自己打消與神明為敵的念頭,也並不否認這份思想的危險,“在夜林中摸黑行走是危險的,但在漏水的洞窟中等待野獸光臨也是危險的。”
“兩權相害,我取我心。”
歐也妮很難說服塞西莉婭,因為她自己也是個冒險家。
因為很多時候,的確只有走到危險中才能找到答案。
“除了奧菲利亞,沒人知道我行事的最終用意。可每個被我驅使到具體事務中的人,都知道自己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