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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鐘錶行的深處行去。越往裡走,堆著的鐘表就越髒越舊。這裡似乎很久沒打掃過了,一些鐘錶不僅蒙著厚塵,還沾了油汙。
歐也妮小心地側身在狹小的過道中行走,避免弄髒自己的裙襬。
她提著裙子,望著自己的腳步,又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只有鐘錶是髒的。但通道的地面卻很乾淨,若非有人擦拭,就是經常有人在其中穿行。
堆積的鐘表貨物只是障眼法,這座店鋪的深處另有乾坤。
歐也妮作出瞭如此的判斷,但她的腳步卻很快將她帶到了店鋪的盡頭。這座鋪面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大。
後牆就在她眼前,視線所及裡,前後左右仍是貨架和鐘錶。
歐也妮疑惑的視線停在了一座背對著她的座鐘上。那座鐘髒汙陳舊,表面卻映著幽光——它沒有蒙塵。
她俯身湊過去,聽了聽。
在令人眩暈的環境音效中,仍能勉強辨認出來,這座鐘沒有發出指標走動的聲音。
於是歐也妮謹慎地伸手,將那座鐘轉過來,面向自己。
錶盤外側纏繞的花紋依舊蘊含規律,卻不在歐也妮的筆記記錄之中。鐘的指標停擺了,指向十二點整。
歐也妮看著那整整齊齊重疊在一起的三根指標,忽然恍然大悟,看向頭頂的天花板。
她所站立的位置,天花板上方赫然釘著一副布幔。店鋪裡昏暗的照明中,能隱約看清,布幔上紋繡著的圖樣,似乎是一座法陣。
歐也妮轉頭再找了找,果然看見旁邊的貨架側搭著一小架扶梯。扶梯的踏板也很乾淨,是經常被人使用的樣子。
她皺了皺眉,那扶梯明顯是為成年人準備的,如果自己踩上去,需要踮著腳尖才勉強能觸碰到天花板。
法陣在天花板上。法力自己還很充足。那祭品呢?
歐也妮走到扶梯邊繼續張望,果然在扶梯之側,貨架的格子上有個開啟的小木盒,裡面是一把散香。
歐也妮心中浮起一絲異樣感,但又捉摸不準。她將這些雜念先放在一邊,行李箱也擱到地板上。
她伸手從小木盒裡抓出一小條散香,再翻皮包找出火柴匣,將散香點燃。
單手舉著散香,另一隻手再度拎起行李箱。她吭哧吭哧地順著扶梯往上爬。站到扶梯頂端時,她微微閉了閉眼,因雙手無法抓扶身側的支撐物,而加劇了恐高症狀。
就算發生變故,弄丟行李箱也是萬萬不能的。
懷著這決心,窮鬼歐也妮大義凜然地站在扶梯頂端,並踮起了腳尖。她的胸脯微微起伏。
如果不小心摔下去了,就用行李箱擋在身前墊一墊。
再有什麼不測,就只能將存在手裡的一級法術氣墊給消耗掉了。歐也妮緊張地勾起了右手的食指,讓佩戴的廉價戒指給自己鼓舞勇氣。
還沒夠著,她仰著頭心想,還差一點點。
拼了。
歐也妮咬著牙想,她高高地舉著左手的散香,屈下膝蓋,然後縱身向上躍去。
捏著香的手指挫到天花板的瞬間,歐也妮緊閉著雙眼,用盡全力調動著法力,在這一瞬間將自己的法力灌入天花板頂部的法陣中。
然後她的身體摔落下去。
天旋地轉的過程中,歐也妮浪費掉了一個氣墊術。
軟綿綿的蓬蓬氣體拍過她的身體,像是給她周身做了個小按摩。
然後她安然無恙地,穩穩地站定在了地面上。
周圍的光線非常明亮,與古董鐘錶店的環境迥異,讓歐也妮立刻就意識到,那個法陣將她傳送到了另一個場所。
距離應該不會太遠,因為按法力的流失量來看,這只是一個一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