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
“擅自借用了豐饒信徒的軀殼和信物,我得為此向祂道歉。但我想,應該不必向你們凡人做出什麼交待。”
女獵人用手指撥弄著此刻馴服地懸浮在幾人身周的紅霧,口中淡淡地說道,“我無意因什麼誤會,再傷害祂鍾愛的信徒——你最好讓開。”
她準確無誤地念出對方的名字,“唐蒙徳。”
唐蒙徳沒有被這項全知震懾。
“如果你知道我是誰,”哪怕對方的身份貴不可言,唐蒙徳依舊倨傲地回答,“就該知道,我從不對邪魔妥協。”
“邪魔?邪神的意識已被我封印。”女獵人笑了出來,“你又何必草木皆兵。”
雖然臉上寫著高傲,但歐也妮在心中不斷向自己祈禱,希望對面這傢伙能因此順利放下戒心。
她淡漠地指出,“如果不是你的輕率,破壞了豐饒女神的封印。我原本可以用更小的代價去解決這件事,甚至不會影響到這具軀殼,豐饒信徒的任何人生軌跡。”
她用力地將唐蒙徳原本該背的鍋給他扣好,突顯自己作為神使徵用其他派系信徒的無辜和不願,順便再次將歐也妮·格蘭傑的身份從事件中撇清。
她心中的算盤打得噼啪響。
先讓對方帶回這個訊息,試探下豐饒女神教會的態度。
如果教會能接受這個說法,能接受封印邪神的代價,歐也妮·格蘭傑背上頂著異教神使的魔紋的事情,就可以拿上臺面去過明路了。
歐也妮·格蘭傑是被迫的!是清掃恕罪戰爭餘孽的英雄!
誰又能知道她其實是“自己”附身了自己呢。
當然,如果教會對異教反應過激,歐也妮·格蘭傑只能繼續小心謹慎地繞著教會走,若日後還有被迫和教會打交道的時候,再全力掩蓋【安姆】的存在了。
“邪神是否已被成功封印,得等到女神委派的神使前來確認才知道。”
令人遺憾的是,唐蒙徳這傢伙油鹽不進。
“此外,哪怕神使能被赦免,”唐蒙徳望向站在女獵人身側的獵人少年,“但所有接近過邪神的凡人,包括我自己,都必須清除!”
歐也妮甚至沒有去問【安姆】,傑羅姆此刻是否還安全健康無公害。
只要傑羅姆還活著,她就會保下這個始終維護著她的少年。
——大不了,哄【安姆】再去做個汙染切除手術嘛。
既然祂暴露了能力,就別再想躺平了。
在歐也妮手底下當鹹魚?不存在的。
罔顧【安姆】突然傳來的強烈震驚委屈情緒,女獵人維持著淡然的面色,向唐蒙徳宣告態度,“神不允許。”
她沒有再扯出獵神的庇護說事,或是編造個其他什麼具體的神明出來當保護傘。
歐也妮大概能判斷出來唐蒙徳的反應,他不會理會女神神諭以外的任何藉口。唐蒙徳甚至可能擁有查證女神神諭真偽的手段。
在本不應重要的凡人細節上,糾纏越久,越掉身份。
這種時候,就該強硬刁蠻。
不能給別人搶到先手的機會。
歐也妮毫不猶豫地讓【安姆】繼續編造幻象。
女獵人的行動沒有任何預兆。她只一抬手,再嫻熟的戰士和獵人都沒看出來她是如何拉弓,那白色花苞的箭矢已飛向了身披猩紅披風的戰士。
唐蒙徳的臉上帶著疑惑,他沒有聽見破空的聲音,也沒有覺察到氣流的湧動。
甚至他以破魔的鋸刃去切割時,都無法阻擋飛來的箭矢。
歐也妮當然能解答唐蒙徳的迷惑,畢竟那只是【安姆】聽從她吩咐造出來的全息影像。
剪輯嘛。
歐也妮可不會暴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