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他。
“我還沒有吝嗇到這個地步。”老庫克氣鼓鼓地說,“別以為詛咒減輕了就可以逞能。”
“藥水喝多了可是會頭疼的。”歐也妮笑吟吟地說,“說真的,你要不要試著祈禱看看?你不是剛參加了獵神的神見禮,卻沒被排斥嗎?沒準獵神願意回應你呢?”
老庫克很是心動,然後謹慎地拒絕了。他自嘲地說道,“對神廟中的老鼠來說,這種行為有些過分了。”
“那你在心底問問,有沒有神明願意不求回報地賜福你?萬一有神明回應你的禱告呢?”
老庫克嚴肅地教育她,“你們家族的啟蒙教育怎麼教的?你沒有學過規避邪神的十大法則嗎?絕對不能向任何未知存在祈禱!”
歐也妮只能發出嗯嗯嗯的回應。
最後,老庫克才說道,“放心吧,我記得你之前在閣樓上對我說過的話……如果真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或許我會祈禱的吧?”
兩人乘著老商人的乘風術,在夜空中飛翔。
對騎慣了黑龍的歐也妮來說,如今的乘風術飛得不夠高,不夠刺激,卻非常的穩當,有種乘坐公交車般的安心感。
這趟速度二十邁的公交車,晃晃悠悠地在熟悉的河谷旁到站了。
歐也妮眼尖,遠遠就瞥見了河谷邊的兩個人影。
她指給庫克看,篤定地先說出口,“是施法者。”
老庫克遙遙扔出了檢測法術,結果顯示,那是兩位三級法師。
別離之神對能量規模的判斷卻與其不同。
她知道,那兩位法師大概也是沒有晉升過的泛信者了。
在這空曠的原野上,他們的身影肯定也被對方發現了。
既然雙方都是施法者,老庫克沒有再費力遮掩乘風術,直接飄在空中,靠近了目的地。
飄近的時候,兩人發現,茂盛的草野看上去被人為犁過。倒塌的草叢勾勒出縱橫交錯的線條,形成了像是麥田怪圈般的複雜圖案。
那無疑是一座法陣。
沒有法力在其中穿梭流動,這座草原上的法陣還未被啟用,是蓄勢待發的狀態。
這裡是空間穿梭者的交通要道,卻被先來者佔領了。
老庫克皺著眉,謹慎地沒有涉足法陣籠罩的範圍。
他帶著歐也妮,在法陣的邊緣外降落。
那兩道人影分開長長的草叢,在窸窸窣窣的聲響中,先後靠近兩人。
是身材高挑的一男一女。
藉著月色,歐也妮能看清他們有著相似的面容。
這是對雙胞胎兄妹或姐弟。
他們扎著同樣粗大的麻花辮,頭髮枯黃蓬鬆,如同稻草。
在黑夜中乍一看,簡直會將其誤看成一對草扎的人偶。
當先走過來的,是雙胞胎中的男性。他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懷裡抱著一具樣式老舊的手風琴。
女性則遠遠地停留在數十米外,面若冰霜,手裡推著一具半人高的機械。那機械看起來像是人力驅動的除草機,刀口旁堆著被割碎的草莖和草屑。
這片草地上的法陣,大概就是用這具除草機割出來的。
吟遊詩人打扮的男性青年,熱情地向商人和學徒問好——
“晚上好,兩位是正在旅行的途中嗎?”
伊甸的遺物
近看時,歐也妮才發現這個打扮得像吟遊詩人的男性青年,雖然個頭高,但生著一張娃娃臉,眼睛也很圓。
他笑得很是熱情,語調也很和氣。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初出茅廬的商人都以為和氣生財是做生意的要訣。
飽經風霜的老商人庫克有自己的一套人生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