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相互攙扶著,走過其他流浪者們準備好的法陣。
往裡面灌注著向邪神祈求得來的法力。
也加速著自己的衰亡。
他們的影子,就被篝火投映在歐也妮的腳下,像是那些原始巖畫中會出現的,沉默扭曲的人形。
影子步履蹣跚。
影子腳步沉重。
影子的身形越發地佝僂低矮。
……不,是他們在行走中,不斷往地面中深陷。
——【安姆】,這個法術能影響的那些,所謂極小範圍內的死物,也包括腳下的土壤嗎?
【當然。】
【安姆】以一種“你對吾神的偉力難道有什麼誤解”的語氣回答。
【但畢竟不過是三級法陣,不足以展現出吾神的威能,範圍也就五米方圓吧。】
歐也妮望向那些被啟動的法陣。
夜幕太漆黑了,地面也黯然無光,難以覺察色澤和質感的變化。
只有跋涉者們留在法陣邊緣的那些越來越深的腳印,證明著先前堅硬的地表,已化為了鬆軟黏稠的泥土。
歐也妮立刻想起來,之前特賽講過的那個神話傳說裡,神明兄長最後的結局,就是沉睡於一片沼澤之中。
歐也妮當初剛抵達這片荒地時,就曾疑惑地想過,為何在綠意盎然的河谷邊,這塊荒地的鹽鹼化程度如此之高。
——也許僅僅是因為,這塊土地下深埋著,能將沼澤蒸乾,能將土地烘裂的,地之火。
難怪那個胖子帕吉特的保鏢,曾經歷戰爭的英雄,口中會嘟噥著“那塊荒地”之類的短句。
難怪他那麼粗魯莽撞地給這些流浪者定罪並挑起戰端。
為何這塊這麼重要的,可能封印著邪神的神軀的荒地,會淪為格蘭傑家族的私產?
是之前格蘭傑家族與女神教會的聯絡更為親密的時候,承接下來的隱秘看守任務嗎?
歐也妮感覺自己正在遭受來自死去的格蘭傑家族先輩的背刺。
算了,血親相互背刺,這大概是格蘭傑這個姓氏的傳統異能。
財務機構之前大概是沒有接觸到這些機密,才擅自將荒地當成格蘭傑家族的普通家產來處置,挪走了看守,讓這群流浪者們有機可趁。
——道林·格蘭傑事後鐵定得背處分。
嘖嘖,就該往女神教會寄上個百八十封匿名舉報信。
下次見面時,得狠狠地嘲諷道林·格蘭傑,竟然比一個酗酒的職業保鏢還要孤陋寡聞。
前提是,自己能活到事後。
歐也妮嘴角扯出一個苦笑,開始調整自己的計劃。
【安姆】,沼澤地形無疑會影響我們待會的逃跑路線。
作為尊貴的分靈,你總該有許可權,能停下同一神系的低階法陣的執行吧?
【如果妳能接觸到法陣的話,我可以覆寫原本的指令。】
【安姆】給出了意料之內的答覆。
但歐也妮並未覺得輕鬆,恰恰相反,籠罩在她心頭的陰雲正越來越濃郁。
她緩緩問道,【安姆】,你先前說過,這些信徒不可能解得開神明的封印,我們只需要等待他們自取滅亡。
但是,他們的縝密程度,和準備的手段,似乎已經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