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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又釋放了一個心靈法術,幫助芳汀穩住心神,鎮靜下來。
年輕人的行為徹底激怒了造紙廠的工人們。他們搖晃著鐵門,喊門衛開鎖,想要衝出來趕走年輕人和圍觀者。
那個年輕人絲毫不懼,“是你們先衝上來,我被嚇壞了才還手!”
他瞧見芳汀和歐也妮,朝蓋比嗤笑一聲,又舉起手臂,“真噁心!大家瞧瞧,這傢伙還將情婦和孩子養在廠裡。”
空口汙衊完,他沖人群喊,“大家說,這種噁心的傢伙,配不配留在我家祖傳的土地上?”
人群中立刻響起了回應,聲浪如潮。
哪怕工人中有人咒罵他“私生子也配說祖傳”,聲音也被外頭壓了過去。
雙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有工人情急下丟出了石子。
沒有砸中。
年輕人立刻撿了起來,高舉著展示給人群看,“看看!看看!就是這群刁人霸佔了我家的祖產!哪位義士肯站出來幫我將他們趕走!”
工廠主蓋比青著臉去安撫那群工人冷靜。
年輕人卻拼命鼓動事件升級,人群中有人領頭,站到了年輕人身後,陸續聚集了十數人。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歐也妮護著芳汀避回了值班室中,然後冷著臉走出來,對值班室的兩道門都施放了護盾法術。
年輕人已經領著人衝上來,粗暴地將工廠主和會計他們推開。
鬧事者們衝撞著工廠的鐵門,喊著要衝進去砸爛黑心造紙廠的裝置。
門上掛著的鎖頭很結實。鐵門在暴力下哐當作響,搖搖欲墜。
工人和他們隔著鐵門對罵,互相吐口水砸石頭,又喊著讓門衛開門。
工廠主蓋比的嗓門已經完全被噪音蓋住了,阿爾蒙見勢不妙,拼命攔住父親,想往後退。
事情發展得太快了。
情勢轉瞬就如烈火添油,一發不可收拾。
歐也妮盯著那個年輕人手頭揮舞的地契,手中捏著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法術。
但她還在等。
鬧事人群的氣焰,突然從外圈到內圈,逐層熄滅下去。
人們紛紛自發地散開,將聞訊後匆匆趕到的範默寧主教,讓到了圈子的正中間。
範默寧主教快步走入人群。他面色沉著,腳步帶風。
慣常的溫和笑意失去了蹤影。他的唇沒有分毫起伏。
這位體魄強健、精神矍鑠的主教,身披教袍,又罕見地放下笑容時,有種不怒自威的懾人氣度。
先前那般囂張的年輕人,被他逼近時不由都退了半步。
年輕人看著主教的服色,結巴了一下才重整氣勢,問,“你、你就是本地主教?我是來討債的!”
“你得維護我作為地主子嗣的合法權益!”他拉過旁邊一個畏畏縮縮的小公務員,“不信你可以問他。”
範默寧主教環視場中。
人群們義憤填膺的呼喊早在他出場時變成了小聲的嘀咕和議論。
這會兒又變成了竊竊私語。
最後在主教的視線中化為了鴉雀無聲。
大多數人臉上的表情並非緊張或畏懼,無論工人或跟風鬧事者,臉上都帶著一種信服其會主持公道的靜靜期待。
現在歐也妮能將本地圍觀群眾和年輕人帶來的外地人區分開來了。
她讓光幕一一做好標記。
“發生了什麼事?”範默寧主教沒有回應年輕人,而是目不旁視地對著人群。
眾人左右互望,安靜地用目光將工廠主蓋比和年輕人示意了出來。
這種氛圍使年輕人有些不安,但他很快掩飾住,再上前說,“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