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
直到他終於結束這場觀察,才開口說道,“歐也妮·格蘭傑。”
“如果你不是此郡的信徒,來此也不為敬奉女神的話,我可否理解為,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的隨從立即轉眼看向當地教會的主教。
薩寧主教無聲地拼命搖頭,表示這並非自己的安排。
在薩寧主教有空再往下追究之前,其他人已將頭低得更深,縮得像一群鵪鶉。
只有法師們不得不站直身體,臨場待命。
安塞爾表情平靜地站在最前,隨時能出列發言。
歐也妮直視著·格蘭傑,“我們之間還有一筆舊賬要清,不是嗎?”
點點頭,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曾親自無誤地通知過你,格蘭傑家族所負的債務。”
“你如今踏足此地,是終於打算償還債務了嗎?”
歐也妮嗤笑一聲,“格蘭傑家族的債主,可並非您所在的教會財務機構吧?”
“確實如此。但此類信眾間的經濟糾紛,教會財務機構亦擔負有監督職責,應盡力維護秩序。”
“我告知過你,在格蘭傑家族的債務還清前,你作為其家主,將接受教會的懲戒,被禁止踏足進入所有教會下屬機構。”
“你也曾在知情書與承諾書上簽字,我以為你會對自己的承諾報以尊重。”
歐也妮想起了自己在離校馬車上匆忙簽署的那些檔案。
這類細節回憶得越多就越生氣。
在激怒人上可真有一手。
“她是受我邀請而來。”安塞爾在此時說道。
他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到了他的身上,卻面色如常地承受這份壓力,“我請她來協助此番的調查。”
“如今的巡禮處,已將財務機構釋出的通告當做一紙空文了嗎?”
語意冰冷。
“我熟記教會頒佈的每一份黑名單。”安塞爾應答如流,“但歐也妮小姐是卓越出色的學者,有著優秀的洞察與行動能力。”
“這次秋麥減產事件涉及隱秘,又事關教會向人世傳播女神恩惠的根本,特事需要特辦。”
“之後我會補齊應有的申請文書。”
“若樞機裁定其中有不妥之處,我願領受責罰。”
“你可以為其他任何人申請破例,但不該選擇身份最為特殊的她。”的目光落在巡遊教士的身上。
“你的選擇,是出於私情,是出自身份上的同病相憐嗎?”
“這將影響我對你的觀感。回答我,亞當斯之子。”
歐也妮不久前剛從他們的對話中聽過那個名字。
亞當斯……樞機?
她微有些驚訝,她之前從未設想過,初見時貧窮寒酸的低階法師會有這樣的出身。
面對的質問,安塞爾據理答道,“我與歐也妮小姐並無可同病相憐之處。”
他從不把俗世在意的前途放在心上,也不在意高官對他是青眼還是冷眼。
“其一,您不應如此稱呼我,我與亞當斯樞機在法理上不存在親緣關係,正如您已同格蘭傑家族斷絕關係。”
“其二,歐也妮小姐有著正當的官方身份,無需任何人同情。”
“您剛剛也說過,她是名正言順的格蘭傑家族的家主。”
不正當的身份?
安塞爾是亞當斯樞機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嗎?
周圍那圈人的面部表情此刻都很精彩,摻雜著不安畏縮,大約是在暗自懷疑,這些高層間混亂的親緣關係是自己能聽的秘密嗎?
以常理而論,安塞爾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暗暗噁心·格蘭傑。
連歐也妮都驚歎於安塞爾此刻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