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空間上的,就是他們難以直面的概念之一。】
歐也妮不以為然。站在這樣離奇的場景中,卻還想保持一葉障目的脆弱安全感,才是荒誕的事情呢。
她暫且相信豐饒教會和匠神協會篩選出來的隊員,都有足夠成熟的理性,來消化任何一種瘋狂的猜想。
她已經儘可能循序漸進地發表見解了。
“這座上下延伸的螺旋階梯,也許不通往任何彼端。”
歐也妮此時才提出另一個探索的方向,“階梯中的房間、房間中的世界,或許就是秘密本身,也是答案本身。”
“你認為我們已經抵達了終點,只是終點的存在形式我們無法解讀。”伯尼黛特問,“我們只能看見像這樣……尋常的房間。”
菲位元張了張口,或許想要唱反調說這裡可不尋常,但到底不敢在副會長面前造次。
“這只是一個猜想。”歐也妮溫和地笑了,“就同剛剛對前方道路的危險判斷一樣,都只是個猜想。”
她在此刻坦誠地承認自己的說法沒有依據支援,稍稍撫平了眾人內心的懼怕。
但兩種猜想都已在他們心中留下了痕跡。
法師們仍坐在看似平靜安全的房間中,但他們已經有些坐不下去了。
通往塔頂的無處躲避危險的道路。
無法窮盡、無法在表層獲得答案的漫漫長途。
無論哪種假說會成為現實,往偏離道路的房間深處摸索規則,似乎都成了必要的舉措。
那麼,已經被博納德在意外中摸清了出入方法、又有著一比一百時間速率的馬戲團空間,確實是擺在眼前的最佳選擇。
“一場成功的說服。”伯尼黛特讚歎地說道。
歐也妮又說,“如果這裡是,那麼想要離塔,未必就要返回原點。因為中的每一個點都可以算作中心,離高塔外的世界或許都只有一步之遙。”
這才是她準備好來安撫人心的甜頭。
伯尼黛特卻只是對此笑了笑。
關於離開的話題,由歐也妮點亮一下希望即可,此時不該再多做探討。
豐饒的法師們還在嘗試理解的中心這個概念。可就算沒想明白這點希望,他們的服從性和執行能力也比技術員們更高。
這場旅途中,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出紕漏,也沒有人唱反調。
該考慮重返馬戲團的調查員人選了。
在伯尼黛特發言前,歐也妮果決地表態,“我要下去。”
道林沒有異議,他看向副會長。
“……那我和財政官就必須都留在這裡。”伯尼黛特遺憾地說。她也很想下去調查,但她知道上面也得留人鎮場子。
歐也妮選了,伯尼黛特和道林就沒得選。
“考慮到那個地方會影響人的精神,在摸清規則前還是不要下去太多人,避免收拾不了亂局。”伯尼黛特說。
“你帶兩三個人就夠了,”她向歐也妮徵詢意見,“你帶得過來,對嗎?”
【區區兩三個人,小瞧我們妮妮。】
這個人數正合歐也妮心意。
她的語氣沒有【安姆】那麼狂妄,“哪怕他們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我也會將他們綁回來的。”
這個自信的回答令伯尼黛特笑了。
哪怕冷酷地用契約拿走了部下們選擇的權利,可她依舊關心部下的折損。
“讓博納德陪你再下去一趟吧。”副會長給出人選和意見。
有經驗的人總是最優選擇,可能還會給調查帶來意想不到的發現。
副會長提出調查方向,“讓他對比下兩次進出在時間上的差異,和場景上的變化。”
豐饒教會的人選